送安如是回相府照樣是宮裏的車駕,秦柯早得了信兒等在宮門外頭,一身暗紅色的蟒服,腰佩玉帶,胯下一匹毛色雪白的駿馬昂首孑立,隨侍的都被遠遠打發了,隻留他一人一馬,風姿倜儻。見她出來,引著馬迎頭趕上。
安如是早前幾日在宮中,一直心中記掛著他,可此時見到真人卻一句好聽的話都說不出來,隻顧頷首微笑。
秦柯勒了馬韁上前,與車夫道:“本王與安姑娘有事相商,還請容些時候。”
車夫一見,目前的竟是國姓王爺,自然忙不迭地下車見禮。可宮中的大總管親自囑托他,妥善送三姑娘回相府,他不敢不從,眼前這位傳聞中的戰場閻羅王也是萬萬開罪不得,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安如是掀了車簾子,輕輕柔柔地道:“我與王爺是舊識,長久地未見了閑話兩句罷了,還請行個方便。”
車夫聽她這樣說,便隻得也遠遠走開,等在遠處隨時候著她傳召。這位相府的三小姐是個香餑餑,不但帝君高看於她,傳說中大名鼎鼎且從不近女色的國姓王爺秦柯竟也唯她馬首是瞻,實在人不可貌相
安如是見車夫已走遠了,便柔聲道:“不知王爺要與如是說些什麼?”
秦柯利落地下馬,一手牽著韁繩,另一手伸向車駕中探出了半邊身子的她。安如是會意,將自己細嫩的柔胰放進他寬大修長的手中,縱身一躍,自馬車中跌入到他的懷中。角度抓得巧,從車夫那邊看過來完全看不到這個小細節,更是看不到安如是跌進秦柯懷中,一張小臉埋在他懷中雙頰通紅的模樣。
半晌,安如是才自秦柯懷中站穩了起身,臉頰上的紅潮已然褪去,打趣道:“王爺從前便是這樣輕薄良家閨女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雙手還被秦柯牽著,秦柯拉著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還未使力,安如是便又跌回到他的懷中。秦柯身材高大,安如是在他懷中,臉正好貼在他的胸口,心口處咚咚的跳動聲響若擂鼓。她被他牢牢箍在懷裏,聽著他心髒跳動的聲氣兒,聽著他開口,聲音低沉又溫柔。
“本王從頭至尾,終其一生,隻願輕薄你一人你不知,你入宮的這十來日的辰光中,我是怎麼記掛的你”
安如是的雙眼霎時瞪得老大!
她知道他許是也對自己有情,卻不確定這是什麼樣的情意,此番清清楚楚的打從他口中說出,她卻覺得恍若隔世誰來告訴她,這是真的!
她眼裏含了一汪淚,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低著頭不叫秦柯看見她這副樣子。沒成想,他卻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一張薄唇壓在她的雙唇上!
此時已是秋日裏,加之他又是騎馬而來,哪怕身上有一件披風也不足為奇,而他人高馬大,正巧將她的身子掩在身下包在披風中,哪怕在車夫的角度看來,也未覺有何不妥——不過是兩人麵對麵敘話,而那女子身材太過矮小被身材挺拔的王爺掩住了而已,加之此處又是宮門外的官道,等閑百姓不得靠近,即便他們這樣吻在一起,也沒人會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