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嚇得驚惶的退了兩步差點摔下轎子,安如是卻驚喜的抬起頭來望著轎頂,眼裏滿是欣喜。
不僅僅是因著自己就要脫困了,更是因為那熟悉的嗓音,是屬於那個她自從轎中醒來,就不斷期盼著的人。
他果然如自己期盼,前來解救她了。即使這一路山高水遠,即使已經過了整整兩日,他也能親自把她找到,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麵前。
安如是捏緊了僵直的手指,抬起頭來沙啞著嗓子輕輕喚道:“秦軻。”
“什麼,你說他是誰?”媒婆剛因為轎子旁邊聚集起來的打手而壯了幾分膽子,又因為安如是口中的一個名字嚇破了膽子。
國姓王爺秦軻,京城中誰沒有聽過這個姓名,媒婆又看了眼已經全然放鬆下來的安如是,心底還在懷疑安如是是不是想特意報個響亮的名字嚇唬她。
她安如是是誰,不過是相府中不起眼的庶女,現在還淪落到被大夫人綁住替婚的下場。這樣不起眼的小人物,怎麼可能認識秦軻。媒婆稍稍安下心來,又想到了相府大夫人許給她的那些利益,聲音不由硬氣了幾分:“你們別想裝神弄鬼,大夫人早知你心思不純,這次可是帶著足足二十個人守著這轎子。今日誰敢踏進這轎子一步,誰就得”
尖細的嗓音突然斷在了“得”字上,聽起來刺耳無比,而叉著腰說著正起勁的媒婆還愣生生望著前方,仿若不敢相信現在的狀況。
一直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的腳突然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媒婆肥碩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往下倒,將將出口的威脅也停在了嘴邊。
“哎呦!”媒婆被重重踹出轎內,但好歹沒有直接倒在地上,而是壓在了站在轎子周圍嚴陣以待的打手的身上。饒是如此,這一下她也摔得不輕,麵色瞬間變得青紫。
猝不及防被媒婆壓住的打手一把推開媒婆,也不管她又一次摔向了地麵,齊刷刷的拔出刀指向了坐在轎子裏的男人。
轎頂被砸開丟向了一邊,秦軻坐在安如是的身邊,挑著眉冷聲道:“我倒是很好奇,我踏進這轎子,又會被如何?”
他的麵色平靜,一雙眼卻冷得如同寒冰,刺得人不敢直視。
媒婆早就畏畏縮縮的爬到一邊去了,轎子下的打手一聲不做,提著刀就衝向了秦軻。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安如是看著撲上來的打手,心裏估量著大夫人為了這次替婚付出了多少代價。
可惜不管大夫人如意算盤打得多麼響,這次她都注定失敗了。
因為來救她的人,是秦軻。
安如是感受著身邊秦軻的溫度,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
隻有在他的身邊你,她才能真正放鬆下來,哪怕身處險境,也能覺得安全無比。因為這重活一世,隻有秦軻能夠讓她完全信任。
秦軻一手解開了安如是手臂上的繩子,見有人衝上轎子來毫不在乎,另一隻手搶過當頭人手上的刀,毫不留情地一刀劈了下去。
鮮血濺在了轎簾上,讓後麵的一些打手頓了一頓。
秦軻已經解開了安如是腳上的繩子了,見手中長刀上的鮮血,蒙住了安如是的眼睛:“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