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桃燃眼見自己還穿著一身的演出服, 想帶他去別的地方吃宵夜也不方便,於是幹脆開了敞篷, 一路疾馳回半廚房。
這個地方, 說實話,自從發生了那起案子後, 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且雖說這案子是封鎖了, 但是有點關係的人還是知道了點內情。無非是半廚房的老板遭遇襲擊,離譜點的就傳成了半廚房老板遭遇情殺諸如此類。
生意到底是受了點影響, 不過往來的客人總體而言還算是多的。
傅桃燃這會子去的時候,雖說已是人少的時候, 但是外邊的卡座還是坐了半滿。他們兩個又都是引人注意的, 這麼一出現, 自然所有的視線都移了過來。
半廚房老板消失半個月後,再次重回大家的視線。而且傅桃燃今天為了音樂會,還是精心打扮過的, 這強烈的畫麵衝擊下,一群人更是看得忘乎所以。
江逾白不喜歡她這麼被別人盯著, 拖起她的手便加快步伐,進了個包間。
入座後,傅桃燃笑吟吟看向他:“這樣就醋了?”
他反問:“這樣還不醋?”說著把人攬過來, 懲罰性地吻了一吻,直到服務生按了門鈴,她方捶著他胸口推開了人。
他們沒有點餐,服務生送來的餐點是按照她往常的口味喜好送來的。不過考慮到是夜宵, 還加了個燒烤和小龍蝦。有了這兩樣,自然少不了酒。
這個包間裏有裴歆的酒庫,她私藏了不少好酒,紅的白的都有,江逾白看到她的私庫時還是驚了一驚,“藏了這麼多,你酒量怎麼樣?”
她大言不慚:“非常好。”家人同意她沾酒後,家裏的晚宴,哥哥們可都是喝不過她的。
她既然誇下了這個海口,江逾白就不會放過她了。
江逾白取了一瓶紅的一瓶國產白的,傅桃燃又讓人送了一紮冰啤過來。
兩人麵對麵坐好,隔著冒著熱氣兒的飯桌,江逾白替她倒了杯度數最淺的冰啤。傅桃燃是餓狠了,晚飯也沒有吃過,這會兒當然不會先喝酒,墊了點肚子後,才小口喝完了一杯。
不過一杯,她眸中已有了三分瀲灩。
江逾白替她倒滿後,又給她開始剝起了小龍蝦。入夏後這玩意兒就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年年如此,他們這些飯店餐廳,沒有個小龍蝦都不行。
去頭,抽筋,剝殼,飽滿的蝦肉從蝦殼中剝離出來後,沾了沾薑蒜醋汁,之後便入了傅桃燃的口。
服務生上的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那小龍蝦自然也是她喜歡的。不過看著她的青蔥般的手指,江逾白便不舍得讓她自己剝。
一盤蝦很快就沒了,江逾白看著旁邊多了的一個空酒瓶,隨即開了瓶紅的。
醇香透紅的酒液,倒進了玻璃杯中。這回他隻倒了一些,又從一旁的冰櫃中舀了些許的冰塊。
此時她的臉頰都已經泛紅,說話也開始磕磕巴巴起來。
“江,江逾白,你怎麼不喝?”
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他笑:“我喝了,誰送你回家?”
好像也是……她搖了搖腦袋,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液,而後又說道:“我吃飽了。”
說著起身,去洗手台前洗手又洗了把臉。捂著發燙的臉走到他麵前,說道:“我好像喝醉了。”
酒品不錯啊,還知道自己喝醉了。一般醉鬼可是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的。
江逾白拉著她坐在自己懷中,問道:“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嗎?”
她忍不住又自誇道:“是不是很多?我和你說過的,我很厲害的,我哥哥都喝不過我……”
“嗯,特別多。”也就一瓶啤酒,一杯紅酒……如果她的幾個哥哥真的喝不過她,那真是倒灶倒了。想來也是他們寵著她,喝酒也都讓著她罷了。
他順著她的乖毛,之前還以為她真的很能喝,就讓她盡盡興,沒想到竟然是個幾杯就倒的。看到她臉上泛紅,隱隱有喝醉的趨勢的時候,他便想著,看看她喝醉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沒想到這麼乖。
她又鑽進了他懷中,頭發也散了,微微眯著眼睛,眼尾還有螢螢亮粉,眼線也勾勒得老長,直勾進了人心裏去。
江逾白心中一動,抬手拂過了她的臉頰,便又聽她說:“我今天彈得怎麼樣?”
他又不是很懂音樂,當然是誇誇誇呀,“很好,看來完全展現了你的真實水平。”
“不對,”傅桃燃搖頭,“我還是彈錯了第一個音,你都沒有聽出來,垃圾。”
她說著,從他懷裏掙脫,拿起放在另一側的匣子,打開取出那把琵琶,拉了條木椅坐下,“我必須要讓你見識我真正的水平。”
這還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