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對衛家兄妹倆的愧疚之情,江弦開始打起十二分精神為衛綺陽即將推出的單曲造勢。
雖然並不打算讓他繼續走音樂路線,但藝人的曝光度怎麼都不會嫌少,到時候再給他帶上個全能藝人的頭銜,一點都不虛。
打點了各大音樂網站的首推,又在微博買了推廣和轉發,處理好一切,江弦整個人都癱在辦公椅上朝青麵抱怨:“這做公關也是項體力活啊。”
青麵哼哼兩聲,沒搭理他。
江弦突然想到一個他一直想問,但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而忘記的問題:“你們地府的人是不是都跟蛔蟲似的能看見別人心裏在想什麼?”
“我可不認為蛔蟲有那麼高的智商。”青麵斜睨他,顯然對把他與蛔蟲歸為一類的說法感到十分不滿。
江弦訕笑:“我就是一個比喻,你看你,生什麼氣啊。”
青麵又哼了一聲,十分大度地不與他計較:“如果你是魂魄狀態的話,那我大概能看見你在想什麼,不過你現在已經附身顏青雨了,如果你想要我知道你的想法,就要先叫我的名字與我開通連接。”
怪不得有時候與他說話他都不理自己,江弦還以為他是懶得理自己,現在才知道他是真沒聽見。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在心裏罵他他也不會知道嘍?江弦這樣想著,試探性地在心裏罵了青麵好幾句,然後又做賊心虛地窺視青麵的表情,直到發現他好像真的聽不見後,便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然而他的表情還未完全在臉上展露,就聽見青麵冷冷道:“以後再罵我的時候,記得不要想著我的名字和形象。”
江弦:“……”夭壽啦!
……
憑借著江弦之前的推廣,再加上衛綺陽新歌朗朗上口的詞曲,首發當日點擊量破三十萬,三天內破百萬,進而一躍而入新歌榜前十。
對於這樣的結果江弦並不覺得出乎意料,畢竟有自己“原著者”金手指的加成,保管能讓衛綺陽一路無阻,星途坦蕩。
就在江弦自顧自地沉浸在一片花團錦簇的美好未來中時,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江弦立馬收起滿臉油膩的笑容,坐直身體,順便理了理衣服,揚聲道:“進來。”
“顏哥。”衛綺陽從門外進來,嘴角掛著微笑,目光灼灼。
“正巧,我剛還準備去找你談談後續的事呢。”江弦指指沙發,示意他坐。
自從上次和他一起去醫院看過妹妹之後,衛綺陽對他的態度就自然了許多,在這之前他見到江弦的時候總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衛綺陽剛要開口,辦公室門就被突然打開,連基本敲門禮儀都沒有就敢大喇喇進自己辦公室的,整個青雨工作室除了佘一鳴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
再加上這氣勢洶洶的開門動作,江弦頓感頭疼。
進屋的佘一鳴顯然沒想到衛綺陽竟然也會在這,當即愣了一下。
而衛綺陽看著他也愣住了。
作為華語樂壇的音樂鬼才,佘一鳴幾乎是每一個音樂人、歌手的偶像,就在江弦以為衛綺陽就要激動地跳起來握著對方的手說些諸如“我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般一發不可收拾”之類的誇讚,並要求簽名時,衛綺陽隻是危險地眯起了眸子,微微仰頭打量對方。
江弦覺得他此刻的樣子……就像一隻警惕著陌生侵略者闖入自己地盤的獅子。
大概隻是自己的幻覺吧……
佘一鳴被衛綺陽侵略性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連剛進門的那種氣勢都弱了幾分,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自胸口膨脹開來,不禁沉下聲說:“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青雨談談。”
聽見對方如此親昵地直呼其名,衛綺陽轉而疑惑地看向江弦,那種帶著壓迫的探究感讓江弦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那真是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江弦不記得曾經在哪見過這種眼神,但它帶給自己的感覺卻如此鮮明,就像已經被深深印刻進靈魂深處一般。
好在這種感覺隻是稍縱即逝,衛綺陽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出去,並貼心地帶上了門。
江弦看著他關門的背影發呆,佘一鳴見狀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下位置,擋住他的視線,他這才懨懨地坐回椅子上。
“聽說你對他這支單曲費了不少心思?”佘一鳴說著用手撐在桌麵上逼近他。
江弦用腳尖一蹬地,辦公椅向後滑去,與佘一鳴拉開距離,扯出一個笑容:“沒有,我就是稍微宣傳了一下,看來他的音樂還是蠻迎合現在市場的。”
“然後呢?”佘一鳴看出了他有意與自己拉開距離,幹脆收手,坐回對麵的沙發上,明明是個問句,卻飽含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