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恢複意識的時候赫然發現他回到了關著裴異的密室中, 昏暗的燭光讓剛醒來的他感到眼前猶如蒙了層霧, 他想要抬手揉揉眼睛, 好讓視線更清楚些, 卻發現手動不了。
江弦心裏一激靈, 剛醒來的迷糊勁被陡然嚇退, 很快意識到一件十分糟糕的事——他現在正被綁在密室內的審訊架上!
審訊架是個倒Y字, 江弦的雙手手腕被綁在一起, 用鎖鏈高高吊在審訊架頂,他用唯一能自由活動的腦袋朝下一看,差點沒把他嚇暈過去, 自己不但被綁了,還渾身赤|裸,兩腿分開, 呈大字分別綁在架腳。
這真是個十分羞恥的姿勢,江弦腦中嗡嗡作響, 一大堆的問題排山倒海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綁起來?還被扒光了衣服?!
他試著掙紮了幾下, 發現自己被綁的很結實,除了手腕被麻繩磨的更痛以外,隻是做無用功而已。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對麵傳來,江弦抬頭望去,發現裴異不知何時出現在原本空無一人的密室中,他一襲黑色長袍, 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眼中滿是貪婪的光, 就好像一頭獅子盯著一隻肥嫩的羊。
“裴異!”江弦激動地向前衝了一下,扯的審訊架一晃,上麵掛著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你怎麼在這裏?!”江弦大喊:“快放我下來!”
裴異卻像沒聽見江弦的聲音似的,一步步朝江弦靠近,直到和他身體緊貼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才停下,伸手鉗住江弦的下頜,狠狠吻了上去。
疼,這是江弦的第一感覺,他想轉頭避開,裴異鉗著他下頜的手指收緊,像是要生生把他骨頭捏碎一般,於是他不敢再躲。
裴異的吻勢霸道,和以前溫柔的樣子完全不同,連啃帶咬,江弦甚至懷疑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將自己拆吃入腹。
江弦唇舌慘遭蹂|躪,真的疼,可是除了疼之外,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奇怪的感覺,就像有根羽毛在他心髒撓來撓去,癢癢的,又撓不到,急的他直想哼哼,嘴唇卻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疼!”江弦梗著脖子發出一聲痛呼,猛然從床上坐起。
房間還是自己昨晚入睡時的那間,江弦呼呼喘著粗氣,剛才被裴異觸碰的感覺還清晰地停留在身上,他掀開錦被,褲子裏一片濕膩。
江弦歎了口氣,怎麼會做這種夢?難不成自己還真的是個M?還好沒有什麼皮鞭滴蠟啥的……
不對,為什麼想到這的時候又隱隱感到有些失落?!
糾結中,他聽見青麵在他旁邊賤兮兮地開口:“怎麼?做春夢啦?裴異不在欲求不滿?”
江弦無視他,但臉上漲起的紅暈卻暴露了他感到無比窘迫的內心。
他下床去喚人給自己準備衣服,燒水洗澡,青麵就跟在身後不停的問:“你夢見誰了呀?是不是裴異?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夢見別人了?沒關係你告訴我呀,我不會跟裴異說你精神出軌了的。”
“你能不能閉嘴?!”江弦被他問的心煩意亂。
“不能。”青麵嘖嘖兩聲,繼續說:“哎呦呦~惱羞成怒了還。”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隻鬼這麼八卦,這麼賤,還這麼討人嫌呢?問題是自己還打不過他,就算生氣了,也隻能憋著。
江弦苦不堪言,隻得哀求道:“青麵大哥、大爺、祖宗,求你別鬧了好嗎?”
“好吧。”青麵說:“我就當你精神出軌了吧。”
江弦:“……”不知道找個專門捉鬼的道士能不能有辦法收了他。
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江弦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借屍還魂的小鬼,到時候恐怕青麵還沒被捉,他自己卻先遭殃了。
下人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幾個小太監就抬著浴桶進來,裝滿熱水,跟在後麵的人捧著一套新衣。
小太監們準備好一切,又要上前伺候江弦脫衣服沐浴,江弦趕忙製止,說自己來,把人趕到外麵侯著。
梳洗完畢,江弦重新穿好衣服,終於覺得舒服了些。
昨晚整個皇宮都吵吵嚷嚷的,時不時就能聽見喊著有鬼的尖叫,江弦被吵了大半夜,終於困得不行才睡著,結果還做了那麼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