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蔓優雅舉杯,小口輕抿,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優雅得體不失禮貌的微笑,應付著一個又一個上前搭訕的男士,得空間隙她會用餘光瞥一眼不遠處被一堆人圍著寒暄敬酒的男人。
熱鬧的酒會更像是時裝會展,群芳爭豔。
旋律舒緩優雅的鋼琴曲原本讓人心情平靜,但在人多喧雜的場合,這種風雅隻是陪襯,用來襯托這場酒會的奢華格調。
男人背對著她,耐心地應付著上前搭話寒暄的人。
傅青蔓腦海裏浮現的是他曾經的模樣,清俊挺拔,身上自帶暖光,走到哪裏都惹人注目。
傅青蔓心裏的蘇瀚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曾經是,現在也是。
他愛一個人時掏心掏肺對她好,有求必應,把她寵進骨子裏……
在她心裏,蘇瀚就是這樣一個人,以至於離開他的這些年,午夜夢回,她都在思念他,想念他的溫暖,回味他的好。
夢裏常聽見每一次纏綿時耳邊縈繞的動情昵語,悱惻繾綣。
“蔓蔓別怕……”
睜開眼,隻有滿室的黑暗與孤寂包圍著她,再沒有溫暖的懷抱讓她依靠。
有時候想他想得心都疼了,多少次有過不顧一切回到他身邊的念頭……
如今的蘇瀚比當年成熟穩重,更加有魅力,卻也多了一層疏離感,他身邊的女伴的癡纏目光始終追隨著他,但始終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男俊女美,這一幕很美好,卻也刺眼。
剛才喝下去的那些酒仿佛在這一刻全開始上湧,心口堵得難受。
言弈發現傅青蔓的異樣,與對麵和他說著話的人致歉後回到傅青蔓身邊,扶住她的胳膊,輕聲問“身體不舒服?”
對上言弈關切的目光,傅青蔓搖頭,扯了扯嘴角,“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洗把臉就好了。”
說完,不等言弈再開口,她已經輕輕拂開他的手,大步朝休息區的方向走。
為了迎合今晚這樣的氣氛,她穿了一條修身長裙,腳下踩的是八厘米的高跟鞋,快步走起來其實沒那麼靈便,加上酒意上頭,腳步深淺不一顯得淩亂。
來到洗手間,傅青蔓站在洗手台前,靜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精致的妝容,成熟的打扮,再也不是當年的單純模樣。
多年後的重逢,她費盡心機……
在鏡子前站了好一會兒,好轉許多,傅青蔓隻是洗了一下手就往外走。
拉開門走出去,腳步微頓,偏頭側目看好整以暇候著那裏的挺拔身影。
守株待兔麼……是蘇瀚會做的事,她並不覺得意外。
“蘇總好巧啊,你也來上女廁?”她刻意疏離,卻又毫不避諱地調侃,裝成醉酒的人該有的樣子。
輕挑散漫,逮著機會就耍流氓,反正又不用負責。
蘇瀚一步一步走近在她麵前站定,挺拔的身姿還是讓她這個不算矮且還穿高跟鞋的美女有了壓迫感。
四目相對,蘇瀚俊眉微蹙,一言不發,目光深邃卻讓傅青蔓看到了他眼中壓抑的怒火。
傅青蔓為表示自己的歉意,揚起一個十分完美的假笑。
“不好意思啊蘇總,打擾您的雅興了,我這就走,您慢慢欣賞。”
這話意有所指。
一個大男人守在女洗手間外,怎麼看都有點兒猥瑣,但守在這裏的人是蘇瀚就另當別論了,一個鑽石級的大帥比,畫麵難以想象。
“借過借過。”
傅青蔓笑了笑,伸手撥開擋道的蘇瀚,搖搖晃晃繼續朝大廳的方向走。
剛走了兩步,手包裏的手機響了,她停下接電話,聲音染著醉意。
“言弈。”
跟在她身後的蘇瀚聽到她的稱呼,腳步一頓,在她身後駐足,一直沒聽到她說什麼話,站著也是站不穩的樣子,搖搖晃晃的,看起來醉得不輕,最後應了一聲‘嗯’後就收了線。
傅青蔓扭頭,酒意熏染下,讓原本就漂亮的臉增添了幾分嬌媚,笑起來時美豔不可方物。
像是醉糊塗了,傅青蔓對著蘇瀚傻笑,憨態可掬,抬手指著他。
“嗬嗬嗬,蘇哥哥……”
說話的時候她轉身,舉步向蘇瀚走去,虛浮的步子和高跟鞋的搭配很要命,抬起的腳放下去就像踩空一樣身子往前撲去。
蘇瀚出於本能伸手她才免於和地板親密接觸。
剛出手蘇瀚就後悔了,這是這個女人慣用的伎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長記性,摔死她一了百了豈不是更好!
不扶她,讓她摔個四腳朝天,最好摔得她鼻青臉腫,看她還能不能到處招蜂引蝶。
這個可惡的女人愛臭美,最在意的是她那張臉,自認為盛世美顏,時不時就要偷偷照鏡子誇自己美……
蘇瀚懊惱不已,想甩開纏住他胳膊的女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因為她不是別人,她是傅青蔓啊,一個不會輕易服輸的女人。
同樣的套路,在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用過了。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在他麵前摔倒,他下意識伸手去扶,最後成了她撲進他懷裏的親密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