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初,你先過來一下,有件事兒要跟你商量一下。”
沈雁初剛來到花滑館,就見劉麗萍衝著她招手。她沒有遲疑,慢慢走過去。
“教練,什麼事?”
“是這樣的,下個月有兩場商演活動,我想問一問你是怎麼想的?”
劉麗萍用著商量的語氣詢問沈雁初的想法。
“隊裏是怎麼安排的?”
沈雁初沒有直接回答,神色平靜地反問道。
劉麗萍笑了一下,溫聲開口。
“你進咱們國家隊有一段時間了,彼此磨合得也都差不多了。我跟總教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至少參加一場。雖然這種商演對於比賽成績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就權當是提前熱熱身了。”
她說到這裏,擔心會給沈雁初造成心理壓力,連忙笑著解釋。
“當然,這也隻是我跟總教的建議,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你如果不想參加的話,那咱們就安安心心地訓練。”
沈雁初聞言,眼睛凝視著劉麗萍,唇角微挑,無聲地笑了笑。
“怎麼了?”
劉麗萍有些猜不透她此時的想法,不解地問道。
其實,她一直到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明明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心思卻比誰藏得都深。
倒不是說她有心計,隻是她的心思確實讓人難以捉摸。
“我覺得您跟總教的說話方式挺像的。”
沈雁初嘴角含著笑,說話的語氣也是平緩沉穩,聽不出其他特別的情緒。
“都是先把建議提出來,然後再把球踢給當事人。”
聽到她後麵那句話,劉麗萍怔了一下,神色有些訕訕。
“雁初,你別誤會,我們並不是逼你做決定……一切還是以你的想法為主。”
沈雁初耐著性子聽對方把話說完,唇畔勾起的弧度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淺淺笑著。
“我明白。我隻是隨口一說,您不用急著跟我解釋。更何況,我不願意做的事情,誰逼我都沒用。”
她說到這裏,眼瞼低垂,略微思忖了幾秒鍾,然後緩緩開口。
“單人滑這一項,我可以兩場都參加。至於雙人滑,那就看韓承鈞那邊是什麼意思了,我無所謂。”
聞言,劉麗萍在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嘴上說著一切全都尊重沈雁初的決定,可她還是希望她能夠參加下個月的商演活動。
她也知道,對方現在正處在克服發育關的艱難階段,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就擔心萬一她性子上來了,直接撂挑子不幹,那就不好收場了。
“幸好,她不是那種性子說來就來,不顧全大局的人。”
或許是由於太過激動,劉麗萍一個不小心,竟把心底裏的話說了出來。
雖然她碎碎念的聲音很小,卻還是傳到了沈雁初的耳中。
沈雁初莞爾淺笑。
“您說錯了,我就是那種由著性子胡來的人。這次我之所以沒有拒絕,不過是因為不想拒絕罷了。”
劉麗萍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的性格。
可有的時候,會難免為她這樣率性自我的性格發愁,這也是事實。
“考慮到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進行商演的時候,不要太勉強自己,在動作難度上可以適當做一些保留。”
最後,劉麗萍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
沈雁初輕輕頷首。
“我明白。”
更衣室裏。
保潔員正在打掃衛生。
她彎下身子拖地,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從衣領裏露出來,在空中不停地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