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節哀。”
“沒關係的,安然。不用同情我,我沒事。我的個性你也知道,一向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再說媽媽已經走了快十年了,我都快忘記她的樣子了。”
安然了然的握住了玫瑰的手。應該說,在某一方麵,二人是截然相反的個性。
安然外表溫和無害,實則內心冰冷堅硬;玫瑰外表充滿攻擊性,內心卻比安然脆弱的多。她就像一隻小小的刺蝟,拚命的用堅硬的刺,來掩飾自己柔軟的內心。她們或許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家人都是她們內心最深處的弱點。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安然了解的眼神,握著她有些冰冷的手,夏玫瑰此刻突然有了把在內心壓抑了許久的一切向安然傾訴的欲望:
“安然,我的家庭背景你應該知道了吧。畢竟這事我在學校裏也沒怎麼保密,不少人都知道。”
“嗯,聽說了一些。”安然的口氣很平淡,不鄙視不好奇。
“葉治那混蛋告訴你的吧?”不知怎麼回事,玫瑰和葉治這倆人,從開始就彼此看不順眼。在安然麵前,總是不肯對對方口下留情。
“是,他說過一點。你別介意,哥哥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比較愛操心,所以想對我的同桌了解一下。”
……
對於葉治的愛妹成癖,夏玫瑰是深有體會的:“我才不會這麼小心眼,再說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要不然能這麼多人知道?”
頓了頓,似乎是理了一下思緒,玫瑰才繼續開口:
“我爸叫夏夜,名字不錯吧?嗬嗬,我爺爺的審美觀可比我爸強多了。夏玫瑰,多俗,簡直是俗的慘不忍睹。”或學是為了緩解氣氛,夏玫瑰對自己的名字打趣道。
“我爸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混黑的。沒有什麼迫不得已,他最開始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沒念過多少書,年輕的時候一腔熱血,就跟著別人混了。
我媽呢,則是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認真上學,認真參加工作,標準的良家婦女。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媽差點被人欺負的時候,我爸冒出來來了個英雄救美,倆人就認識了,然後又慢慢好上了。
後來,我媽不顧我外公外婆的反對,執意跟了我爸。再後來,有了我,又有了我弟,我爸也從一個跟在別人身後吆喝著的小混混,變成了手下有了一幫小弟的老大。
我媽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上下班,照顧我們,跟別人家的家庭主婦一樣。那時候是我們一家最幸福的時光,
爸爸對我們很好,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媽溫柔賢惠;我弟剛會走路,可愛的一遝糊塗;我呢,則不像個女孩子,整天跟人打架弄得灰頭土臉。
再後來,我爸的青夜幫跟京城另外一個幫派黑龍幫起了衝突,兩方都想當同一塊地盤上的老大,衝突慢慢升級,到了彼此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會黑道上的人還比較江規矩。在這條道上,天天死人不算什麼稀罕事,都是把頭別在腰帶上的。但是雙方再怎麼砍來砍去,那都是男人的事,講究個禍不及妻兒。
可那黑龍幫的老大被我爸逼急了,竟然鋌而走險,也不顧什麼江湖規矩,綁架了我媽。他想通過我媽,逼迫我爸孤身赴敵,乘機殺了他。我爸當時不想冒險強行搶人,他把我跟我弟托付給他最信任的手下,打算去換我媽,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