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偌大的主題大廳,幾百號各色各樣的客人,絕對堪稱藏龍臥虎,魚龍混雜,絕對有能奈何得了這幾個人渣的大人物在,隻是,這些大人物,大概或隱隱聽到了幾個人渣口裏的“天哥”兩個字有所顧忌,或根本不把幾個小混混放在眼裏不屑與他們爭鬥感覺有辱身份,或多一事不如少事,反正現在演出還沒開始,大家都在取樂子打發等待演出的難捱時光,也就沒誰真正理會幾個人渣,跟幾個人渣叫勁了。
楊改之也不動聲色。
別的經常出入各種娛樂場所的藏龍臥虎、魚龍混雜的各色大人物都不動聲色,他一個從不在風月場上走的名不見經轉的普通男子更不應該動聲色了。
然而,楊改之卻更加關注著這幾個渣的動向來。
畢竟,這幾個渣是衝著任盈盈來的。
畢竟,這幾個人渣一進來就比較瘋狂,這剛幾杯馬尿一下肚就更又瘋狂了幾分,連對如此一個藏龍臥虎、魚龍混雜的所在的所有客人都不知有所收斂和顧忌,這呆會酒一到位,都有個七八分醉了,那還了得,豈不更加對任盈盈不利,這要是任盈盈再不改往日脾氣,而且,楊改之深知,任盈盈也一定不會改往日脾氣,她那麼一冷清飄渺加倔強和不屑,更加激怒這些酒瘋子,隻怕,後果必將更加難以設想!
楊改之腦子裏又閃現起昨晚在“月半灣”裏的一幕,閃現起當時當刻,任盈盈那張十六歲的冷清飄渺完全當“金三胖”他們不存在的臉。
楊改之一聲輕歎,也許就是這種脾氣,將給任盈盈以後的人生帶來不少的麻煩。
楊改之卻又更加喜歡任盈盈,甚至,心生佩服,因為她小小年紀就有著如此的冷清飄渺完全不把邪惡勢力當回事的以生俱來的氣質而更加喜歡,甚至,心生佩服。
任盈盈長大以後一定會像娜姐。
曾經的娜姐不就是任盈盈這般嗎?
楊改之腦子裏不禁又閃過十年前那張十六七歲的長發飛揚青春飛揚冷清飄渺不屑任何邪惡任何世俗的臉……
還有,昨晚的娜姐,在麵對“金三胖”一夥時不是更加冷清飄渺,卻又不失對任盈盈的關愛,甚至,自己作賤自己嗎?
楊改之不禁再次想起了昨晚的娜姐。
想起了等任盈盈演唱完,自己即將要去的娜姐的家,從此,自己就要租住在娜姐的家……
楊改之心裏閃過一絲暖暖的美妙……
楊改之眼中揚起幾許不經意的幸福的笑,楊改之舉起杯,一口飲了……
已是好幾杯酒下肚,楊改之已有些分不清曾經的娜姐和昨晚的娜姐,分不清周冰娜和楊娜……
這時,似乎有人打楊改之的身邊經過。
這人忽然停下腳步。
似乎很詫異的停下腳步。
“這位小弟,我可以坐下,咱位一起喝兩杯嗎?”
那人道。
聽起來像是對楊改之道。
卻是個女子聲。
敢情,是那種經常出入娛樂場所賣笑討好男人的某數字陪小姐。
楊改之幾乎沒有理會。
楊改之自顧自給自己斟酒。
“嗬嗬……”那女子一絲輕笑,道:“太像了,真是連脾氣都那麼像……”
楊改之更不想理會她了,畢竟,這種跟男人套近乎的手段也太老掉牙了,楊改之更加確定她就是那種傳說中出入風月場所的某數字陪。
楊改之自顧自仰頭把酒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小弟,我可以坐下,咱們一起喝兩杯嗎?”
女子更加笑盈盈的道。
“不必了,我想,你找錯人了……”
楊改之頭也沒抬,自顧自又給自己斟了杯酒。
“找錯人了?”
女子詫異一笑。
“是的,”楊改之一邊舉起斟滿的酒杯,一邊冷冷的道,依然沒抬頭看她,“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空虛寂寞才來夜店的等待豔遇的男子,我是來看演出,當然更是來等人的……看來我是喝得有點醉了……”
“哦?等人的,小弟都等誰呀?”女子更加有意思的笑問:“還有,怎麼個就與你喝得有點醉了有關係了?”
“我等誰憑什麼要告訴你,”楊改之更加不悅,冷聲道:“還有,怎麼跟我看來喝得有點醉就沒關係了,我要是不喝得有點醉了,我會跟你這麼多廢話嗎?我本想你丫應該有點自知之明,知趣的離開,我已說得足夠多了,不想,你丫卻……難不成你丫還想……!”
楊改之又氣又急又不恥,幾乎無語,也懶得再跟這丫廢話,忍不住仰頭再次把杯中斟滿的酒一口喝了個底朝天,同時,用眼睛冷冷的斜視那丫!
直到現在,才冷冷的斜視那丫!
忍無可忍的斜視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