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的心猛地跌入低穀，她倚在門上，手緊緊抓住一側的把手，仿佛隨時都會癱軟在地。
“對不起，昔總，您還是找被人吧。”沈小歐一咬牙，準備離開。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昔時抓住她的手腕，沈小歐一再想拉開他們的距離，讓他很不舒服。
“沈小姐，麻煩您隨我到試衣間。”旁邊的女孩見狀，已經在催促。
沈小歐沒有選擇，隻好硬著頭皮跟她進去。
昔時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漫不經心地翻著時尚雜誌。一會兒功夫，就聽到沈小歐的聲音：“我穿不了的，真的。”
昔時悠悠地抬眼，看到沈小歐極不情願地被那個女孩輕輕地拉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昔先生，禮服，水晶鞋都按照您的要求搭配好了，您看下還需要哪裏有改動的？您盡管吩咐。”
昔時完全沒有聽清女孩的話，眼睛直直地看著眼前麵貌煥然一新的沈小歐，一襲寶藍色長裙，裙角墜滿鑽石，恍若星辰，在室內柔和光線的輝映下，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長長的裙擺，將她絕佳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半露的肩部使她的鎖骨若隱若現，肩部小巧的蝴蝶形狀和腰部的蝴蝶結完美融合，相映成趣。這件禮服穿在她身上再完美不過。
琳娜盯著穿上禮服美豔動人的沈小歐，眼裏滿是嫉妒和憤怒。
沈小歐一直低著頭很不適應地打量著身上的禮服，還有恨天高，她並沒有注意到昔時微微怔住的表情。
昔時將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站起來對女孩說：“禮服就這樣，不用改了，明天我們再過來，到時候預約的化妝師一定要到位。”
琳娜看到他們正準備往外走，快速躲到一側的柱子後麵，直到他們進了電梯，她才出來悄悄走進剛才那扇玻璃門。
那個女孩正在低頭整理禮服，琳娜打斷她：“您好，麻煩將這件禮服拿給我看一下好嗎？”琳娜隨手指了一件在櫥窗裏的白色晚禮服。
女孩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櫥窗麵前，琳娜借機悄悄地將昔時的禮服拉鏈扣迅速給扯了下來拽在手裏，若無其事地走到女孩身邊，拿著禮服假裝看了幾下，說了句不合適又放回原處。
卸下禮服，沈小歐突然覺得說不出的輕鬆，出了門，她一直跟昔時說著她不適合之類的話。
昔時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徑直往前走。
琳娜將拉鏈扣握在手裏，快速下樓。
昔時正準備開門，就被琳娜攔住。
“時，為什麼會是她？她有什麼資格？”琳娜激動地指著一旁的沈小歐，因為激動，胸前此起彼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麻煩你讓一下。”昔時無意於跟她解釋什麼，直接開了車門。
眼看著昔時車子緩緩啟動，琳娜將拉鏈扣緊緊地握著，大叫道：“你會後悔的。”
車子剛開出去，昔時就接了個電話，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麼，他匆匆掉頭，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禮服剛剛明明都是完好的，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沒有發現那粒拉鏈扣。”女孩著急地解釋，眼底滿是歉疚和無奈，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昔時一直默不作聲地埋頭查看禮服，在拉鏈扣的位置用手來回搓了幾下，心中就有了答案。
有明顯被人扯斷的痕跡。他暗自思忖。
這顆拉鏈扣采用的是蝴蝶樣式，是他早幾天前親自去巴黎訂製的，用的是世界頂級白金和鑽石，製作工藝非常複雜，要想在短時間內重新製作一個一模一樣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昔時將手放在唇邊略微思索了片刻，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一開口便是英語，沈小歐大概聽明白了意思。
昔時是在請求對方幫他重新做一個蝴蝶扣，但是好像對方表示難以在短時間內實現，所以他不停地請對方幫忙想辦法，語氣客套而溫和，但是對方仍然無能為力。
掛斷電話，昔時站起身吩咐女孩將禮服收好，就疾步下樓，沈小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快的步伐，以自己平常走路速度根本追趕不上，隻好一路小跑，默默地跟隨其後。
剛出大門，就看到琳娜仍然站在原地，雙手抱胸來回踱步，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看到昔時出來朝她走過去，一臉鎮靜地佇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