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年和方婷提前一天約好的在四季如春酒店見麵,方婷口頭應諾,卻遲遲沒有出現,其間沈有年給她去過一個電話,便不好意思再催促,隻好從上午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晚上,就連他特意吩咐布置鋪滿長桌的玫瑰,都好像漸漸黯然失色。
在沈有年快坐不住準備離席時,方婷才一襲香奈兒長裙,踩著高跟鞋,邁著小碎步故作倉促地推開包廂,邊坐邊打招呼,“對不起啊有年,讓你久等了,今天實在是臨時有事脫不開身,這不,剛剛解決好就馬上趕過來。”
淡淡的香水味從沈有年鼻尖劃過,他快速打量了方婷一眼,眼底有一股異樣在閃爍,他滿臉堆笑,“你能來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等你,多久我都願意。”
方婷頓了頓,這沈有年色眯眯的眼睛讓她止不住陣陣反胃,油嘴滑舌的嘴巴還真是不減當年,單看這包間的布置,她就知道沈有年這招屢試不爽,怕是哪個喜歡浪漫的女孩看了都會心動,忘乎所以。
隻是,時過境遷,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被他忽悠得團團轉,把愛情當作全部的方婷,而且,她的青春早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耗盡。
方婷若有似無地瞟了眼腕表,在進酒店前,她已經安排艾麗給宋金梅打電話,不出所料的話,宋金梅應該很快就會趕到。
她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淺笑嫣然,柔情似水,“來,有年,為了表示歉意,我敬你。”
兩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酒高興至時,沈有年起身繞過長桌挨著方婷坐下,看似自然地擁住她的肩,“方婷,你知道嗎,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是任何其他女人所無法代替的,你不知道,自從認識你,我每時每刻眼前都是你的影子。”
沈有年打著酒嗝,帶著滿嘴酒氣,嘴巴向方婷湊近。
方婷掩嘴巧笑,細白的指尖輕柔地放到沈有年的嘴巴上輕輕推開他,欲拒還迎,“嗯——,有年,別著急嘛,我們接著喝。”
方婷給沈有年倒上酒,親自送到他嘴邊。
沈有年早已樂開了花。
“沈有年——”
他眯著眼剛張口,突然,有人一陣風似得呼啦一聲推開門,大吼一聲。
沈有年募的從方婷身上抽回手,起身,臉色暗沉,“金梅?”
“我倒要見識見識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把你搞得五迷三道,魂不舍設。”宋金梅沒有理會還在發愣的沈有年,咬著牙半眯著眼,雙手抱胸緩步踱到方婷對麵。
方婷依然保持落落大方的身姿,輕盈地搖著杯裏的紅酒,優雅地倚在靠背上,甚至都沒有抬眼看對方一眼,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金梅,不要胡鬧,我正在跟方董談生意。”沈有年酒醒,拉住宋金梅大聲嗬斥,不能因為一個婦人之見,把他覬覦已久的事搞砸。
“方董?”宋金梅甩開他的手,冷哼一聲,“你們談生意就是摟摟抱抱這麼談的嗎?”宋金梅指著方婷,“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一把年紀了還出來勾搭別人老公,還什麼方董,我看你那些錢財也是靠勾搭男人換來的!”
宋金梅越說越激動,口無遮攔,信口開河。
“夠了!”沈有年見勢不妙,嗬住宋金梅,將她猛地往門外拽。
很遠的地方,還能聽到宋金梅罵罵咧咧的聲音。
宋金梅,你也有今天!我要讓你嚐嚐老公被別人搶走的滋味!你就等著吧!
自始自終,方婷始終裝著若無其事,直到他們消失,她才一口灌下杯裏的紅酒,絕然離去。
坐在車子裏,方婷看著窗外燈火閃爍,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宋金梅一定會吃不好睡不著。
沈有年將宋金梅強行帶回家裏。
宋金梅一哭二鬧三上吊,整棟別墅都是她要死要活的聲音。
“金梅啊,你聽我說,”沈有年關上臥室的門,蹲在宋金梅身邊,慢聲細語地寬慰她,“我怎麼可能會對那個方婷動真格的?也就是逢場作戲罷了。你知道要是她能投資我們公司,以後我們不光是幾輩子不愁吃穿,而且,在燕城,誰見了你沈太太,都會刮目相看,禮讓三分,難道你不想過這種讓人捧在手心的日子嗎?金梅,你千萬不要誤了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