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歐是誰？”
昔時沒有回頭，也沒有了剛才的衝動，像是恢複了暴風雨過後的寧靜，聲音不冷不淡。
“是少爺唯一用過心思的女人。”鍾堯頓了頓，這麼回答相信昔時一定能夠理解。
唯一用過心思？
昔時眉頭鎖得更緊，他的記憶裏，追他的女人數不勝數，但是，他都懶得多看一眼，又怎麼可能對那個女人用過心思？
“沈小姐她——今天一早離開了。”
鍾堯帶著無比惋惜的口吻繼續開口。
外麵的雨聲依舊很大，昔時默默注視著窗外，久久沒有說話。
辦公室裏安靜到除了雨聲，沒有一點雜聲。
琳娜聽說霍明朗每天到酒吧買醉，下了班找過去，遠遠地看到霍明朗獨自坐在吧台前。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開心？”琳娜端著酒杯坐到他身邊的位置。
霍明朗不說話，繼續一個人喝悶酒。
“來，我陪你喝。”琳娜跟他碰了個杯，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立刻緊緊皺眉，接著，又要了一杯。
“你一個女孩子來這裏幹嘛，這裏不安全。”霍明朗趁著自己還有幾分清醒，頭也不會地提醒琳娜。
琳娜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繼續喝酒，“怎麼，沒有沈小歐在，你就不活了嗎？”
“你不懂，”霍明朗扭頭，看向琳娜，努力睜開有些迷離的眼睛，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你不懂愛情。”
我不懂愛情？
琳娜冷嗬一聲，竟然說她不懂愛情。
不過，琳娜懶得跟喝多了的人去爭辯，到最後，也不會有個結果。
“你知道嗎，琳娜，”霍明朗雙手搭在琳娜的雙肩上，“我愛沈小歐，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為了她，我可是什麼都不在乎，隻希望他能留在我的身邊，讓我天天看到她就行。結果呢？她還是走了，一聲不響地就走了，她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你知道嗎？”
琳娜明顯感覺肩被鉗製住的感覺，生生地發痛，不過，她並沒有躲開，任由他鉗製著。
她當然明白霍明朗的心情，就像當初，她又何嚐不是，她愛昔時，愛得死去活來一樣，甚至做出旁人無法理解的很多事情，那都是愛情作祟。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回眸過去，一切都已成浮雲。
她的注意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轉移到了霍明朗身上，她無數個夜晚告訴自己，不行，她不能這麼做，她這麼做，無異於飛蛾樸火，最後粉身碎骨的還是自己。
霍明朗不愛她，他和昔時一樣，眼裏都隻有沈小歐，他們眼裏都隻有沈小歐，已經撞不下任何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把控不住自己，會鬼使神差地腦海中出現他對她做得很多事的畫麵。
她在燕城，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去看她父母，他給她做飯，她們吃的滿屋狼藉的場景。
在昔時島，他讓她學做飯的場景。
她一時想不開，他將她從鬼門關救起，對她照顧有加的場景。
他會在她做錯事時，對她不過腦袋的數落揶揄，卻沒有在外人麵前揭穿她的場景。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