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間我跟沈昱打聽過,老簡那邊怎麼樣了。
我出事之前,就聽說老簡被停職了,應該是個十分嚴重的事情,但由於過於機密,沈昱一直沒能打探出具體的消息,他現在連老簡人在哪都不知道。
沈昱能做的,隻有在老簡安全出現以後,看見他了,給我報個平安。
我從來沒有將自己跟黎舟這件事,與老簡聯係到一起。
本來我還擔心,老簡那邊要怎麼辦,一點頭緒都沒有,沈昱問過簡丞,簡丞也不清楚。
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一直不能跟外界聯係,就連沈昱進來看我,都要搜身的。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關於老簡的事情。
“陳舅舅,我爸他是犯錯誤了嗎?”我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些天我的嗓子也好了許多,還有點沙啞,正常說話沒有問題了。
“他是不是犯錯,要看你怎麼回答了。”陳舅舅模棱兩可的回了我一句,“你也不要有壓力,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簡霆做的貢獻明眼人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放心吧,隻要他真的沒有犯原則上的錯誤,會早點讓你們見麵的。”
我扣著手指,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比談生意,還能討價還價,也不必在路邊打探信息,問話都不過腦子的那種。
當下嚴肅的場合,就算我膽子夠大詢問了具體的事宜也不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回答。
這可不是莽撞的場合罵我必須謹慎,一次來保證老簡的安慰。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回憶起我記得的事情,希望陳舅舅有一個公平的判斷。
這場對話持續的時間並不成,陳舅舅的問我的問題,初步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十分隨意,甚至,我感覺都不如前幾天警察們提問的問題。
與其說是問話,不如說是隨性聊天,好像我們簡單的說兩句無關要緊的事情。
我以為這是陳舅舅讓我放鬆的方式,結果,他問完之後,站起了身:“好,該問的我都問過了,你好好休息,出院之後也要注意安全。”
我有些意外,跟著站起身。
“不用送啦。”陳舅舅回身對我擺了擺手,“知道你身上的傷沒全好,我還要去問問你的小夥伴。”
看著陳舅舅離開病房,我站在床邊,一時百感交集。
我有好多話要問,又不知道該不該。
最終,我追出病房:“陳舅舅。”
走廊裏,他被簇擁的嚴嚴實實,一眼看過去,完全見不到他人。
“怎麼了?”隨著他聲音想起,我看到保鏢讓開一條縫隙來。
“我可以問問關於耗子的事情嗎?他現在好麼,我有點擔心他。”我抓緊了衣擺,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晰。
“耗子?”陳舅舅想了想,恍然笑了,“你說的鄭峰吧,你不提,我差點給忘了。”
他話音落,旁邊一個保鏢立刻拿出本子來,寫下一串地址遞給我。
“他也挺擔心你們的,等你出院以後,有空去看看他吧。”陳舅舅笑眯眯對我擺了擺手。
我接過本子,連連感謝,深深的對陳舅舅鞠了一躬。
等人走了,我拿過本子看上麵的地址,不是D城的位置,是鄰近的城市,原來耗子的名字叫鄭峰。
是我不周到了,耗子這個名字,原本就是他潛伏在壞人堆裏用的偽裝,現在他出來了,我不應該那麼叫他,當時遇見他,就應該問問他的真實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