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永恒的羈絆(2 / 2)

……為何我所珍愛過的人們要一個接一個地讓我失望?包括喬昱非。

為何每當我做了一個決定想要重新開始,就會有其他枝節橫生出來?以前在唐人街跟喬昱非一起算過命,算命先生說我是先苦後甜福祿雙全,說得我當時心花怒放,他一定是為了喬昱非的小費才騙我的吧?我分明是孤星入命,少時父母緣薄,長大後又宿命般地愛上了一個偏執的人。

我獨自坐在這裏,腦中思緒紛繁,轉眼竟已是夕陽西下,剛走了一輛公交車,車站裏此時一個人都沒有。我抬起頭,看見遠處緩緩走來一個人影。

是白寂雲。

雖然我在這裏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和衣服,可是我就是知道。

……我們認識得太久了,經曆了那麼多的愛恨離合,每一眼都像是一輩子,我能感受到他,就像是兩塊磁石。

他漸漸走近了我,清俊眉目在我視野中越發清晰。

輕紗似的薄暮之下,白寂雲在我身邊坐下,我們並肩坐在木頭長椅上,就像不久前的那個午夜。

此時他的神色很平靜,像風雨欲來之前的海麵。

我摘下墨鏡,白寂雲側頭看我一眼,微微一怔,“你怎麼哭了?”

“在村子裏住久了,城市裏尾氣太重,眼睛難受……”

我沉默下來,不敢再問他什麼,更怕他再多問我。

白寂雲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拿出一個印有醫院名頭的信封,在我麵前晃了晃,“鑒定結果出來了,就在這裏麵。”

我望著那信封,又望了望他。

白寂雲目視前方,握住我的手,“我們走吧,一起去歐洲,先去巴黎坐摩天輪看塞納河,再去羅馬梵蒂岡……你知道嗎阿爾卑斯山連接了八個國家,聽說新天鵝堡的風景很美……”

白寂雲有些語無倫次。

“可是……”我想知道謎底是什麼。

白寂雲看也沒看我,忽然把那信封撕成碎片,團到一起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

我怔住了,他回到我身邊坐下,側過頭來望我,一雙眸子如易碎又美麗的琉璃,“我想跟你在一起……這就是謎底。”

“可是已經太遲了。”我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是我和杜衡的鑒定報告。

……方才在杜衡的病房裏,我偷拿了一根他的頭發。

我多花了些錢,很快就拿到了結果……

原來得知這一切,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無所適從。

白寂雲細細看了那張紙,臉色一變。

“杜衡是我親生父親……”我的聲音很小,幾乎微不可聞,“他生病了,肝癌末期……白寂雲,我不能跟你走。”

他眼中有一簇本來就很微弱的火光,此時仿佛一點一點地熄滅了,留下一縷青煙,隻剩下一片廢墟似的悵惘。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大排量排氣筒的聲音,一輛路虎在車站旁邊停下來。

駕駛位的車門開了,下來的人竟是那靈,她穿著平底鞋,動作緩慢而笨拙。

……此時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臉上脂粉很淡,提著手袋直直朝白寂雲走來。

白寂雲一愣,她站在他對麵,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睛,仿佛我是個透明人,“白寂雲,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從你接近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把我當成那墨的替身……可是你們之間的恩怨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做錯了什麼?孩子又做錯了什麼?”那靈手扶著腰,沒等白寂雲回答,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嚇了一跳,急忙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群紛紛看向我們,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以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好嗎?我不求你愛我,我隻求你跟我回家……”那靈拽住白寂雲的褲腳,“我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我能感覺到它的呼吸和心跳……你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寂雲,是我不好,我做了錯事,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白寂雲急忙要扶起她,那靈卻拂開她的手不肯起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那靈忽然跪著蹭到我麵前,“姐姐,算我求你了……以前是我不對,我活該上刀山下油鍋被千刀萬剮……可是我現在已為人母,這條命不是我一個人的了……我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她從手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揚在手裏,“你可以隨時帶我去醫院鑒定……這孩子是白寂雲的,我若騙你,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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