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給自己買了。”喬晚猛地抬頭,頭頂一下子撞上顧天佑的下巴,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幹嘛靠那麼近,疼死我了。”
她猶自抱怨著,全然忘記了是自己撞到了人家,不是人家撞到了她。這一撞就連她剛才正吐槽自己的話也給撞沒了。
“顧太太,我發現你強詞奪理的本事見長啊。”顧天佑的下巴處已經被撞得通紅,他微揚著下巴,將自己的傷處展示給喬晚。
“誰讓你自己不小心的,再說了你管我怎麼支配自己的錢財。”喬晚正狡辯著,頭頂忽然撫上來一隻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讓她的大腦瞬間當機。
顧天佑手上撫~摸的力度並沒有變,隻是深邃的眼睛眯起,裏麵有一抹邪魅流瀉出來:“顧太太,你確定這是你的錢,我記得你每個月還我兩千塊?”
“那是從下個月開始的,這個月我的錢還是我的。”這話說完她靈巧地避開顧天佑的那隻大手,自己揉了揉頭頂,被個大男人揉著,她總覺得自己會心跳加速。
其實顧天佑哪會計較這麼多?他隻是大半天沒見喬晚,很想念而已。他從來都是個理智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怎麼去要,喬晚就是他誌在必得的那個人。
“嗯,回家的時候盡量少說話,那種冷凝的氣氛不會維持太久了。”等過兩天,他就該搬回頤涇苑去住了。
喬晚點頭,頗為順從。顧家那一家子一個憨厚的人都沒有,她還是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好。
汽車迎著夕陽在筆直的馬路上行駛著,大片大片的光影被速度分割,逐漸模糊。
剛一下車,顧天佑就自發攬上喬晚的腰,喬晚翻翻白眼無力吐槽,他這是入戲太深了吧,而她自己還適應良好?
兩人在玄關處換鞋子,還沒進到客廳就聽到了客廳裏傳來的斥責聲,顧天佑勾唇,黑眸劃過一抹幽深的光澤。
“你說說,你這剛回國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出門,你出門跟朋友敘舊就把自己送醫院裏了?”
顧父的聲音很大,闖入喬晚的耳朵裏讓她不由眯起了眼睛看著自己身邊這個雲淡風輕的男人,聽這話是顧祁皓又出了什麼事?
“老顧,你別生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不過就是被牽連了。”張安茹的聲音柔柔潤潤,其中隱含幾分不易察覺的緊繃。顧天佑聽在耳中覺得好笑,這算是避重就輕嗎?
被牽連?自己接受別人的邀請賽車,得意忘形之後撞上山壁,這也算是被別人牽連的。不過,騙騙他父親那個偏心的足夠了。
“行了,最近別出門了,好好在家裏養著,什麼也別幹了。”顧天佑和喬晚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抬眸看過去,發現顧父的臉上還帶著心疼。
這種表情,喬晚從來沒在顧父臉上看到過,尤其是對著顧天佑的時候。想到這裏她不免抬頭看身邊這個男人,顧天佑很高,從喬晚的方向看過去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她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可是忽然間就覺得很不公平。
顧天佑似有所察覺微微低頭看著喬晚,唇角綻開一抹淺笑,溫柔立現,讓喬晚的小心髒不由自主地失去了控製。
“呀,天佑和喬晚回來了?”張安茹率先發現他們,扯了扯身邊顧祁皓的衣服示意他趕緊打招呼。
“大哥,大嫂。”簡單生硬並沒有幾分感情,顧祁皓心裏有幾分煩躁和惱怒,怎麼就那麼巧,挨訓的時候被顧天佑看到了。
顧天佑一如既往的高冷,喬晚眨著明媚的雙眸笑得恰到好處,她抿抿唇也沒有多說什麼。
“哼,給我滾起來吃飯去。”顧父對於大兒子的漠視極為不滿,看著小兒子踢了一腳站起身。
如同喬晚想象的一樣,顧家的餐桌上氣氛並不好,但是這個不好是指他們對顧天佑不好。
沒有人給他夾菜也沒有人會關心一下他今天的工作狀態和心情,仿佛大家隻是在一個餐桌上吃飯而已,就連一慣能裝的張安茹今天都不再刻意標榜自己。
“祁皓,你吃這個,有助於傷口愈合。”張安茹給兒子夾了一筷子清淡的菜肴,聲音溫柔。
顧祁皓心安理得的受著,吃著,隨後又自己夾了一筷子紅燒魚要吃。
“放下。”顧父忽然出聲,語氣極為不好,可是那關心隻要是個有常識的人都聽得出來。魚肉是發物不利於傷口愈合。
顧祁皓乖乖放下,轉而去夾清炒時蔬,張安茹垂眸笑著,心裏很滿意丈夫的表現。
“老顧,你吃這個鴨腿,溫補的。”
“嗯!”
顧天佑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姿態優雅不緊不慢地進餐,喬晚此刻卻覺得很不舒服,這些人不在飯桌上這樣會死?
她的飯碗裏忽然落下一隻雞腿,顧天佑一邊繼續夾菜一邊說著:“多吃點肉,你太瘦了。”
喬晚隻是愣了一秒鍾,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製伸出筷子給顧天佑夾了一塊排骨,笑得甜暖:“你也吃!”
顧天佑微微一愣,這個女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嗎?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安慰,但是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情極大的愉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