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目前還在瑞士,還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天佑哥你是不是嫌我住在這裏?”
任如沁這個問題問得一點也不高明,顧天佑的態度那麼明顯,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嗯,等他們回來再說吧。”
顧天佑端起傭人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任如沁小心地打量著他的神情,希望能看出來一點異常。
平白無故的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難道說是發現了什麼,可是這不可能!
“天佑哥,我今天去了我們小時候去過的那個噴泉池,那裏比小時候更美了,我們改天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任如沁再一次提起噴泉池,顧天佑的眉梢微微一挑,對她的這句話沒有再發表任何看法,隻是慢條斯理地喝茶,害得任如沁都開始嫉妒那杯茶水。
“天佑哥,你不願意?”
“如沁,你知道我結婚了!”
顧天佑不耐煩任如沁老是提起從前,他分得清什麼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任如沁之前對他的恩情,他可以用其他方式償還,但是不能搭上自己的一生。
“我知道,可是天佑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最適合站在你身邊的女人。”
任如沁有些激動,在顧天佑這個冷清的男人麵前,她都覺得自己偽裝不下去,明明一切都是她的,為什麼就成了喬晚那個來路不明的賤人的?
她不服氣,她絕對不會放棄顧天佑的,這個男人是她從小一直愛慕著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
“誰適合站在我身邊,我最清楚!”
顧天佑的聲音有點冷,他很不喜歡任如沁現在跟他說話的語氣,她以為自己是誰?
“你真的愛上喬晚了,還是說她隻是你躲避我的擋箭牌?”
任如沁的眼睛裏溢出淚水,精致的眼妝被哭花,她問的問題很尖銳,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症結,讓顧天佑那張本就嚴肅的臉更加冰冷。
“你管得太寬了!”
“喬晚她哪裏好,天佑哥,你說好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顧家難得沒人,傭人們早就在他們談話的瞬間退了出去,所以現在整個客廳隻有他們兩個人,因此任如沁不想再繼續裝溫柔,她隻想要一個答案。
“不必!”
哪怕是改了,他也不會喜歡上除了喬晚以外的任何女人。
“為什麼?”
“因為你不!”
“哢嚓——”
清脆的聲響將顧天佑即將說完的話湮滅在他的唇邊,他抬眸往樓梯口望去,眸光有幾分無奈。
任如沁的淚眸也在那一瞬間染上恨意,出現在樓梯口那個聽牆角的女人,居然是喬晚!
她知道喬晚在家裏,可沒想到她還有偷聽的嗜好,現在聽到顧天佑的話她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會在心裏嘲笑她是個失敗者?
那一瞬間,任如沁眸中的恨意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甚至連一旁的顧天佑都感覺到她的這種憤恨情緒,因而蹙眉。
“對不起,我就是想下來接杯水喝,你們繼續,繼續!”
喬晚比他們兩個還尷尬,這算什麼事兒,她就是口渴想喝杯水,可是臥室裏的飲水機恰好沒水她才拿著水杯出來的,誰知道會遇到他們?
她彎腰撿起碎裂的玻璃渣子,打算找個垃圾桶扔掉,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這個走廊上有,她垂眸看著自己手裏的碎玻璃,有些無奈。
“把那些碎玻璃扔到那裏,待會會有人打掃幹淨,你下來喝水。”
顧天佑站起身,徑直走向廚房,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水端出來。
喬晚小心避開那些碎玻璃,頂著任如沁那足以殺死人的目光走下樓梯,打算去廚房倒杯水出來。
剛走了兩步就和顧天佑碰上,喬晚看著他手裏端著的那杯水,眨眨眼眸繼續往前走,她總不能自作多情這杯水就是倒給她喝的。
況且就算是,她還要斟酌著要不要喝,她要是真喝了,那肯定就要被任如沁認為公開秀恩愛,她知道任如沁仇恨她,但是沒必要再多添一筆。
“幹嘛去?”
顧天佑往她麵前跨出一步,擋在她身前,聲音淡淡的不是那麼暖。
“喝水!”
“給!”
這杯水真的是倒給她喝的?喬晚接水的動作很機械,她甚至都覺得這像是做夢一樣,顧天佑一天比一天溫柔,她的小心髒一天比一天更難以負荷。
“天佑哥,我,我回房了!”
繼續待在這裏看他們大秀恩愛,她真的難以接受,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趕緊琢磨一下怎麼對付喬晚。
任如沁站起身,步履匆忙地往自己的臥室裏走去,纖弱細瘦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顧先生,喜歡上你真可憐!”
喬晚把杯子裏的水喝盡,心裏說不出什麼味道,先不說任如沁這個女人的人品如何,但是她愛顧天佑卻是真的,可是顧天佑呢,真絕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