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又有點不太對勁。
看上去凶手是按照關鍵點順序殺人,殺人動機是複仇,事先經過精心策劃。同時又像是掩飾罪惡的滅口,難以定性。
“我的頭有點大。”武琳處理過很多案子,還是第一次產生無力感的。
疑點是很多,已經死了兩人,還無法給案件定性。
大宇急匆匆的從外麵回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褲子上都是泥漿。
“情況不太妙。”大宇說道:“山洪衝垮了大橋,前麵的山坡還塌了一半,把路堵了,清理幹淨需要點時間。”
“也就說要被多困一會兒。”凶手沒有要停手的意思,給他更多的時間,就會有新的被害人出現。
我問道:“你對這山莊熟悉,你知道什麼地方能容下十六個人?”
武琳瞬間明白我的意思,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給凶手動手的機會。
大宇說道:“餐廳有大雅間,可以坐的二十個人,應該可以。”
“那就把所有人都叫出來,讓他們去餐廳。”武琳說道。
“有一個小小的麻煩!”大宇用手指著樓下說道:“其他活動參與者情緒有點不穩定,如果不控製一下,可能會有麻煩。”
大宇說的很對,如果人群失控,我們就要麵對雙重威脅。目前這種情況下,恐懼並不會一下暴發,會在人群中蔓延。恐懼會一點一點吞噬人心,等到暴發的時候,人群已經失控。
“你能穩住他們嗎?”武琳問道。
“我?他們比我大了七八歲,會聽我的?”大宇不太自信。“你是警察,或許你下去說幾句,他們會聽你的。”
武琳鄭重的說道:“我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讓他們知道凶案,否則會更麻煩。”
“你可以的!”我指著房門說道:“你連這些家夥都能應付,樓下的豈不是很簡單?”
“好像是這樣。”大宇有了點信心。
“去吧,就告訴他們救援已經在路上,待在山莊裏是最安全的選擇。”武琳拍拍大宇的肩膀,給他鼓勵。
大宇走了,服務員上來了,手裏拿著四張房卡。
“這麼多?”我對賓館房間僅有的一點安全感蕩然無存。
女服務員從中挑出一張給武琳,解釋道:“這張是前台的備用鑰匙,剩下的是工作人員的卡,也能打開房門。”
死者房間的門卡已經拿到,加上這些,一共有五張。
武琳問道:“都拿到了?”
“大部分都在這裏,有的可能他們帶回家了。”具體有多少張,服務員也不清楚。
“你們去幫廚師吧,這會兒他肯定忙不過來。”一個人要做近百號人的飯,廚師估計快要瘋了,武琳很體諒人。
服務員走了,我們挨個敲門,把房間裏的人都叫出來。十六個人,三十二雙眼睛盯著我們。
薑力問道:“想說什麼,直接說吧。你懷疑誰?”
武琳反問道:“你怎麼肯定我會懷疑你們。”
“非要我說出來?從你看我們的眼神就能看出來。”薑力的語調低沉了許多,輕聲說道:“很多年前,警察看我們就是這樣的眼神。”
很多人沒出聲,輕輕的點點頭。
從這些人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們曾經很受傷。我試圖從他們的眼神中分析出誰有問題,誰是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