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章秋的父母,就剩下一位客人。滕遠還在預審室,獨自一個人坐了幾個小時,這段時間能讓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熊森和方叔在外麵走訪章秋的朋友和同事,武琳把她初中就讀學校的信息發過去,讓他們去核實。
金磊、李飛放下手中的工作,我們一起來到預審室,滕遠坐在椅子上,不斷的變換坐姿,有些焦躁。她雙手交叉,放在椅子扶手上,裝出一副平和的樣子,但是大拇指不停的挫折關節處,說明他的內心並不淡定。
武琳也看出來了,這種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時候最容易打開他的心理防線,讓嫌疑人開口。
“我們三個進去,金磊做好記錄。”武琳要我也參加審問。
滕遠等的失去了耐性,大聲叫道:“有人沒有?我還要在這等多久?”
“喊什麼?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大呼小叫的想要幹什麼?”李飛推開門,大聲嗬斥道。
滕遠低聲問道:“你們什麼意思,什麼都不說就把我關在這,你們把我當犯人了嗎?”
“抱歉,實在沒有辦法,應該請你在辦公室錄口供,但是老丈人在,你想和他們一起?”武琳走進來問道。
“那算了。”滕遠搖搖頭,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大概就是丈母娘一家人。
武琳對人的心思把握很準確,滕遠想要趁機發難,能在詢問中占得先機。想法很好,被武琳一句話就化解了。
薑還是老的辣,章秋的父母早就走了,武琳說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的很真的一樣。
我最後一個走進審訊室,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姓名?”武琳問道。
“你們不是知道嗎?”滕遠反問道。
“這是證實筆錄,全程錄音,希望你配合,請問你姓名。”
“滕遠!”
“年齡?”武琳又問道。
“三十六歲。”
“性別?”
“難道你看不出來?”滕遠被問惱了。
武琳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問道:“性別?”
“男!”滕遠要被問崩潰了。
“出生年月日?”
我就在一邊看著,武琳問了一大串的問題,滕遠被問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李飛假裝在記錄,在紙上胡亂劃了幾下,他一個字都沒寫。
“好了,說說案子吧。”武琳問道:“你的妻子被人謀殺了,似乎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很難過!”滕遠大聲說道:“我都裝在心裏了,非要我表現出來麼?和她一起生活了五年,我打開門一看,她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都已經涼了,我該怎麼辦?抱頭痛哭嗎?”
滕遠的話中有一股怨氣,我們都聽出來了。
武琳問道:“聽你的意思,對你的妻子很不滿,我能問問是因為什麼嗎?”
“因為什麼?你還問我因為什麼!”滕遠氣急敗壞的說道:“當你從外地火急火燎的趕回家,開門看到妻子居然赤身的倒在地上,你會怎麼想?”
我沒明白這中間有什麼問題,武琳很塊明白過來,問道:“你懷疑章秋有外遇?”
“她都那樣了,還需要懷疑?”滕遠一激動站了起來。
一個男人,一個老公,能這麼激動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他的腦袋綠了。我明白了,滕遠回到家,看到老婆,還有比較尷尬的內容,以為她有外遇,肯定被氣昏頭。難怪我們見到他的時候拿了本書,他是在掩飾自己的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