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提供了新的思路。”閆副局說道:“所有和碎屍人有關的資料都對你們開放,全力抓捕他歸案。”
波哥補充道:“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凶手有可能很快作案,也有可能逃亡外地,或者藏匿起來。”
“我覺得他會留下。”武琳分析道:“如果十五年前真的是第一次作案,時隔這麼多年,他又回來了,對他來說一定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閆副局點點頭說道:“需要什麼和我說,局裏全力支持你們。你們也要注意安全,提高警惕,避免傷亡。”
十五年前在調查碎屍案,還有警員受傷,隻在卷宗裏提了一句,兩位領導都不願意說。
開了四個多小時的會議總算結束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輕鬆,又要開始加班。
李飛和金磊留在警局,李飛負責給相關人錄口供,金磊要從醫學院教學樓錄像中找到可疑目標。
誰都沒有胃口吃晚飯,每人喝了一大碗粥就走了,在觀看近四個小時的人肉大餐之後,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一組成員都選擇吃素。
我回到法醫室,腦子裏充斥著各種恐怖的畫麵。沒有人性的罪犯竟然如此可怕,遠超我的想象。
現實遠比想象還要殘酷,我需要重新定義殘忍。事實證明,人的承受力的並沒有想的那麼高。
過了五分鍾,情緒還不能平複,必須開始工作,我打開電腦,播放輕柔的音樂,房間裏有了聲音,這才感覺輕鬆一點。
我把骷髏放在工作台上,第一次遇到用不到解刨刀的狀況。白色的骨頭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白,我用放大鏡近距離觀察,骨頭表麵沒有明顯傷痕。
從冰櫃裏把三袋子屍塊拿出來,我選擇從內髒開始,難度比較下,辨識度高。
內髒被我一塊一塊的挑出來,分類裝在容器中,最後一塊內髒拿出來,我準備裝心髒和肝髒的容器還是空的。
兩個重要器官不見了,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我會認為是器官走私,心髒和肝髒都是緊俏貨,兩個加在一起,在黑市上可以賣到百萬。
消失的內髒很可能進入凶手的胃裏,我上網搜了一下,在世界各地的民俗文化中,都認為人的內髒有特殊的力量,特別非洲某些部落中,吃掉敵人的心髒,不僅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還可以消滅敵人的靈魂。
亞洲某些國家則認為人的肝髒中有強大的生命,食用人的肝髒,可以挽救一個垂死之人的生命。
我的腦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十五年來,凶手吃了人體各個部位,為什麼這次吃了心髒很肝髒?
十五年是很長一段時間,假設凶手首次作案二十五歲,這會兒已經四十歲。人到中間,正是各種疾病高發期。
我大膽的推測,凶手有可能身患重疾,這才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希望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延續他的生命。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一旦凶手發現沒有效果,肯定會再次作案。在凶手的心裏,沒有作用是因為量不夠,或者是食材的質量不好。
我立刻把這一信息發給武琳,讓她注意在排查正在使用特殊藥物的人。
把內髒放入停屍櫃,剩下的是兩袋子肉片。我實在沒勇氣打回鍋肉的袋子,僅僅是從袋子裏散發出的氣味,都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戴上口罩,從最多的袋子開始,每一片碎肉都拿出來仔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