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我就開始觀察,院落是典型的農家小院,院子裏是一棟四層的小樓。
院子之前可能很大,房主為了蓋房子,占用了大部分空間,院子就變成了狹窄一道,放著幾個鐵架子,用來晾衣服,天好的時候曬被子。
正對著院門就是小樓的正門,現場就在一樓西側的二號房間,武琳正站在門口,李飛拿著相機在拍照。
熊森介紹道:“房東一家住在二層,一層是帶有獨立衛生間的單間。三層、四層是小房間,一層一間廁所。就這麼點的地方,住了快三十號人。”
我低聲問道:“有目擊者?”
熊森搖搖頭說道:“院子一般到了十點半就鎖門了。房東說他鎖門的時候死者還沒有回來。發現屍體的是住在三樓的一個女孩,上班路過房間,發現房門開著,好奇往裏看了一眼,結果就發現屍體了。小姑娘嚇的夠嗆,這會兒還沒緩過勁來。”
我指著周圍的房間問道:“鄰居就沒聽到點什麼?”
“一樓一共住著四戶,對門兩家已經上班走了。李飛從房東手中拿到聯係電話,還在溝通中。旁邊住的是個酒鬼,昨晚喝多了,這會兒還沒清醒過來。”
我總結道:“基本就是沒有目擊者,連死者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熊森點點頭。
我接著問道:“死者叫什麼名字?”
“在房東登記的名字是王鐳,但可能是個假名字,留下的身份證號碼是假的!”
名字裏又帶一個鐳字,是程鐳的可能性更大了。他這麼喜歡鐳字,真名裏一定有這個字。
熊森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訴了我,我表示完感謝突然想起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你去追襲擊我的人了?有什麼發現?”
“沒追上!”熊森歉意的說道:“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雖然我追出去了,隻看到一個白色背影。金磊正在查找監控,或許拍到他了。”
我趕快說道:“沒追上又不是你的錯,我們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知道他的大體情況”
話還沒有說完,武琳一扭頭看到了,立刻大聲質問道:“你不在醫院休息,跑到這幹什麼?”
“我必須來看看,這是我的案子!”
“已經不是了!現在案子是我的!”一名穿著白色製服的中年法醫從房間裏走出來。
他戴著手套,上麵還有血跡,直接就在衣服上抹了一下。
看年齡大概四十歲,非常的瘦,僅僅有一層皮肉包在骨頭上。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個套子,最小號的衣服看起來都有的點大。
他有點謝頂,頭頂光禿禿,四周有幾根頭發很長,蓋在腦袋上。鼻子上架著一副近視眼鏡,讀數可不低。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齊法醫,光看形象就知道不好相處。
我捂著胸口傷處,正要解釋,齊法醫陰陽怪氣的說道:“既然都這樣,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醫院待著,跑到現場來添亂,看起來還挺敬業,實際上就是來作秀吧,給領導看的?”
“你什麼意思?”我基本上對所有的態度都一樣,並沒有特別討厭一個人。這位齊法醫是唯一一個見一麵就不想再見第二麵的家夥。
齊法醫摘下口罩,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我看過你寫的法醫報告,一點規矩都沒有,邏輯也沒有,寫了一大堆廢話,也不知道你學校的老師是怎麼教的,你這樣的也的能畢業?法醫學校的教授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