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季遠望著謝良辰,謝良辰此時帶著冪籬,遮掩了麵容。
季遠手指一動,手中的石塊擊飛了謝良辰頭上的冪籬,一張嬌美的麵孔暴露在季遠麵前,季遠眼睛頓時一熱。
美人膚白勝雪,仿佛嬌柔的吹彈而破,一雙眼眸瀲灩似水,嘴唇緊緊地抿著,卻像噙著抹微笑,身上穿著淡色的衣裙,讓她少了份豔麗,倒像是瑤池仙子。
季遠的目光更為火熱,早就心癢難耐,這女人明明是在對他笑,故意引誘他,他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吩咐身邊的人:“這些都是勾結那群海盜之人,全都抓起來。”
玉桂看了眼謝良辰,臉上佯裝驚駭,然後按照約定好的,她先跪在地上:“將軍饒命,奴婢……奴婢都是聽大奶奶吩咐行事。”
季遠看一眼玉桂沒有說話。
玉桂接著道:“大奶奶說,讓我們來這裏取她娘家弟弟藏埋的東西,奴婢這才跟著一起來的。”
謝良辰看著玉桂,纖弱的身子不禁有些發抖,嘴唇也變得蒼白,仿佛不相信玉桂就這樣背叛了她。
“將軍,”玉桂道,“奴婢說得句句屬實,奴婢去幫將軍找那些海盜留下的物件兒。”
沒有誰不怕死,季遠看向身邊的副將,副將心領神會,帶著玉桂等人向村中走去。
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謝良辰轉身向前奔逃。
季遠卻不著急,如同在逗弄一隻獵物,等到獵物跑得稍遠,他才快步走上前伸手拉住了謝良辰的衣領向村中走去。季遠要在這裏等人搜出針盤,不能立即將謝良辰帶回軍營,不過他也沒有耐心繼續等。
這處村子荒廢已久,大多數房屋已經倒塌,隻有一處院子看起來還能住人,季遠將門踹開,剛將謝良辰拉扯進屋子,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衫。
謝良辰用盡力氣掙紮,卻哪裏是季遠的對手,季遠抓住了謝良辰的襟口,用力一扯,衣衫被撕開的同時,季遠感覺到指尖傳來刺痛,季遠下意識地低頭看過去,指腹上冒出了幾顆血珠,如同是被針刺了般。
季遠心中登時燃起了怒火,一巴掌就向謝良辰甩過去,他的手剛剛抬起來,就聽到破空之聲迎麵而來。
季遠的身手本就好,又在軍中曆練多年,聽到響動身體熟練地閃躲。
“嗖嗖嗖”又是三支箭射了過來,季遠嘴上浮起一絲冷笑,輕易地就閃了過去。
一波箭過後,再無動靜。
季遠看向角落裏的謝良辰,表情變得更加猙獰,他抬腳向前走去,他要讓這謝氏嚐嚐他的手段。
季遠剛抬起腳,立即地感覺到一絲異樣,手指被刺傷的地方竟然變得麻木,已經開始沿著手掌向上擴散到全身。
“你這賤人。”季遠明白過來,那針上淬了毒。
方才那些袖箭不過就是拖延時間,讓他無暇顧及手指上的傷口,讓毒素慢慢在他身上散開。
季遠眼前開始發黑,想要開口呼喊身邊的親信。
他帶來的人馬,看到他拉扯著女人進了屋子,全都遠遠地躲開。剩下的人馬跟著謝氏的丫鬟去挖那些藏匿起來財物。
這是個圈套。
季遠看著謝良辰,這女人給他設下了一個圈套。
季遠想要衝出這村子,一路回到軍營,軍營中有杏林聖手,定能為他解毒。季遠顧不得謝良辰就要向外走去,卻在這時,謝良辰忽然推著屋子裏殘破的木架向季遠撞過來。
季遠伸手想要抵擋,那毒藥卻讓他提不起力氣,木架子撞在他身上,逼著他踉蹌著向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
“你想做什麼?”
季遠眼睛中閃爍著一絲恐懼。
麵前的謝良辰望著季遠微微一笑,眼睛中神采璀璨。
她將手中的火折子丟向季遠。
季遠隻聽到謝良辰道:“阿姐為你報仇。”
緊接著“轟”地一聲響動,季遠的身體被拋了起來,所有一切都被突然騰起的火光吞沒。
……
不遠處山腳下,宋羨騎在馬背上。
“轟”的一聲巨響,如同天邊悶雷炸開,季遠所在的村莊中冒出了滾滾濃煙。
宋羨皺起眉頭問向身邊的副將:“那是火器?”
副將搖頭:“像是火蒺藜。”
“不是火蒺藜,”宋羨道,“兵部送來的火蒺藜不會有這樣的火勢。”不是火蒺藜甚至不是兵部冊子上的任何一種火器。
副將道:“難不成是何三那些人竟然用火藥做成了火器來用?”兵馬、軍備,沒有誰比侯爺更清楚,隻要侯爺說不一樣,那肯定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