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了樓梯，顧墨琛就看見被丟在地上如同破娃娃一樣的沈涼笑，腫著臉頰，嘴角流著血，身下擦出一道暗紅色的血跡來，看得他心驚肉跳。
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裏讓人心驚的寒光和漠然，咬緊牙關，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從骨子裏迸發出的冷冽和肅殺，如同一隻野獸，陰鷙可怕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北堂豪，帶著嗜血的怒意。
“我來了，放她走。”
北堂豪一笑，“別急啊！許久不見，敘敘舊。”他抬了抬手，站在顧墨琛身側的人距離又近了幾分。
顧墨琛掃了一眼，“什麼意思？！”
“為了安全，我們需要對你進行搜身，顧少請配合。”
安全？！哼！為的哪門子安全……
“這些下馬威一樣的花裏胡哨就免了吧！說吧！你想怎麼樣。”
北堂豪起身，咂咂嘴，“嘖嘖嘖，年輕人就是急躁。”
“給顧太太賜坐，躺久了，也會累，好戲也得舒舒服服的看才行。”
沈涼笑被兩個人扶起來，沒有半分力氣反抗，頭疼的像是針紮一樣，手已經沒有知覺，血依舊滴答滴答的流，看到顧墨琛以後才清明了幾分，抬頭看向他，勉強撐著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
那笑看得顧墨琛心裏一抽一抽的疼，為什麼不能早到幾分鍾呢？！
北堂豪丟給他一把匕首，挑了挑眉，道:“放她走沒問題，用這把刀在你自己身上捅上十刀，十刀過後我就放她走，讓我看看你們有多伉儷情深……”
聞言，沈涼笑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一字一頓的道:“北堂豪……你不得好死。”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恨不得咬得是他的骨血。
北堂豪笑的開懷，恍若未聞，站在旁邊如同看戲一般看向顧墨琛，見他拿起匕首，麵容越發玩味，眼睛放著光，眼中閃爍著近乎病態的興奮。
“你最好說話算話。”顧墨琛拿著手指輕輕碰了碰刀刃，很鋒利。
“當然。”
他麵容陰沉卻透露著平靜，抬眼看了看盯著他的沈涼笑，拚命的搖著頭，黑亮的眸子紅的不像話，帶著驚恐，他握了握匕首，柔聲道:“涼笑，把眼睛閉上。”
“不要，把刀放下，走，顧墨琛，快走啊！”十刀，他怎麼承受得了。
顧墨琛道:“讓她轉過去。”
“她轉過去，我看什麼？！”北堂豪搖搖頭，“你最好快點，別指望拖延時間。”
他握著匕首指節發白，“涼笑，別看！乖。”
“顧墨琛。”沈涼笑的眼淚奔湧而出，聲音嘶啞，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你是傻子嗎？！你以為你這麼做他就能放了我們嗎？！他就是想看著我們死，你犯什麼傻？走啊！帶著你的人來救我，走……”
他淡淡一笑，手起刀落，插進了肩膀，幹淨利落，鮮血浸濕了他黑色的衣服，他卻麵色如常，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我最愛的涼笑，我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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