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膝下竊賊(1 / 2)

在這個鉛灰色的時代裏,每個人都帶著精致的麵具。憐憫在這裏成了笑話,利益取代了人們所有的感情。密密麻麻的謊言夾雜著搖滾樂般強悍的心跳聲在麥克風的推波助瀾下被無限的放大,幻化成浸滿毒液的冰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穿透了人們的心髒,滾燙的鮮紅血液和毒液一起,順著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的傷口,順著被割成無數段的血脈,緩緩流淌出漆黑惡臭的汁液,最後被第二天再次升起的熾熱烈陽蒸發成一灘灘難看的印記,然後被不懂裝懂的人大大方方的稱之為藝術塗鴉。

而被攻擊的人,就像是在大火中劇烈掙紮的猛獸,帶著孤獨的驕傲,忍受烈焰肆虐的咆哮,他們其中的一部分變成了焦黑的屍體,也有一小部分人在這樣的烈焰裏變成了浴火的鳳凰。

現在的林柯和司雨昂就麵臨著這樣的考驗。

林柯自然也看到了白小七,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有偶爾顫抖的眼角表達著他對眼前這一切的失望,而正當白小七準備過去安慰他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張雨薇蹲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念出了陸凝涵給她準備的那封情書。

白小七看著眼前的林柯,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林柯的憤怒,她甚至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林柯眯著眼睛,他的眼睛裏夾雜著隱隱約約的紅色霧氣,熾熱的鮮紅血絲正在一點一點的向他的瞳孔蔓延,漸漸地侵蝕掉了他的整個眼球。

晚間的涼風吹動著他淡金色的頭發,將他的劉海吹向一邊,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盡管此刻他因為憤怒呼吸有些急促,但他還是努力克製著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時,記者們也發現了林柯和司雨昂,他們立刻就放棄了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的陸凝涵和張雨薇,無數支印有各大媒體LOGO的麥克像是接力跑的交接棒一樣向他們洶湧而來。

而這時,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陸白撐起了一把巨大的黑色雨傘擋在了他們的麵前。他回過頭,嘴角掛著他一貫的嘲諷笑意。他輕輕揉了揉林柯和司雨昂的頭,用充滿不屑的口吻說道:“窮小子就是窮小子,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吧?滾去禮堂裏麵等著接受采訪就好了,這兒爺爺幫你們處理。”

林柯深吸了一口氣,盯著陸白的眼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幾次張了張口都沒有說話,最後一臉無奈的走進了禮堂。

而司雨昂卻沒林柯那麼沉得住氣,他看著陸白反問道:“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他媽的看不出來麼?你想睡的姑娘在拿我炒熱度,你居然還有臉跟我們倆這兒裝大爺?怎麼著,你來的時候喝酒了?你一個富二代被一個三流大學的學生處主任弄過來搞這種下三濫的局,你居然還一副很驕傲的樣子,你不覺得你現在跟這兒撐著個破傘就跟一專車司機似的麼?就你這樣的,你爹還指望你繼承家業呢?不誇張的說,就你,說相聲去都得讓人家逗哏的玩死!你真是……哎呦我去!”司雨昂歎了一口氣,也懶得繼續說陸白了,轉身走進了禮堂。

司雨昂走進禮堂的時候,林柯已經在台上了,他當著一眾記者的麵隻和劉主任說了一句話:“把我的證書還給我,那是僅屬於我的榮譽,我不知道那個東西為什麼會寄到你那裏,但是我已經投訴了快遞公司,對你我造成的困擾,你可以找他們去解決,至於這些記者,你想怎麼和他們說是你的事兒,我不關心,但是……”他湊到劉主任的麵前微微笑了笑:“說謊也要有個分寸,才華這個東西,最經受不住的就是時間的考驗,如果說我的才華是受你指教,那想必您對那些作家前輩也一定是無比的尊重和了解,不如我們就像當年那場電影裏麵的學生和老師玩的那個遊戲一樣,我們說出作品的名字,對方回答出作者的名字,年份不拘。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