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涵一個人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她的右手緊緊地攥著手機,表情非常凝重。她的身邊不時跑過一群陸陸續續從補習班下課的學生。也有一些情侶牽著手走過去,還有一些女生正在等自己的男朋友,等待的中途拿出小鏡子照照自己的臉,順便把那兩扇糾纏成一片的睫毛刷得更加糾纏不清。還有更多單身的戴著深度近視眼鏡像是要投身祖國四化建設的人,他們背著雙肩包,氣宇軒昂地走在學習的寬闊大道上,露出短了兩寸的褲子下麵的尼龍襪子。
等待他們的未來是光明的。
而陸凝涵卻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未來。
多少年來,她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對於金錢無盡的渴望使她時刻都可以保持鎮定、冷靜、處變不驚。
她做任何事都是有計劃有規劃的、可以說她除了原則什麼都有。甚至有些時候可以用冷漠和世俗來形容她,她絲毫不同情弱者,她是拜金主義的代表人物。
按照白小七的話來說,她像是美國總統一樣,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哪怕是世貿雙子被炸平了,她也依然是鎮定而冷靜的,她不會傷春悲秋,隻會思考如何控製損失。
她看著前方的一群孩子突然笑了起來,掛斷了手中的電話戲虐的說道:“你一定會找我的。我隻需要等著就行了。”
第二天,陸凝涵叫了很多人來學校附近新開的一家餐廳吃午飯,因為是假期很多人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尤其是白小七,她唯一殘留下來的模糊記憶,是她和衛晨還團在溫暖的被窩裏,空調突突地往外送著溫暖的熱風,然後就接到了陸凝涵的視頻電話,她高聲宣布著:“你們一定要和我一起去試一下新開的那家西餐廳!”
她臉上的精致妝容和精心挑選的一件Fendi皮草,把白小七和衛晨兩個還穿著恐龍睡衣窩在床上的小夫妻,襯托得淋漓盡致。
然後下一個瞬間,他們就坐在了人丁稀少的西餐廳裏,陸凝涵依然容光煥發,白小七和衛晨依然蓬頭垢麵,而五分鍾之後,又有三個人出現在了這裏,他們都穿著黑色的長風衣,像是剛參加完誰的葬禮一樣。這三個人就是司雨昂和易天以及阿司匹林的館長。
盡管他們現在有6個人了,但是坐在這裏還是顯得有些微冷,尤其是在司雨昂看到陸凝涵之後,他的目光讓本就不高的溫度又降了幾度。
麵前熱氣騰騰的咖啡和牛奶冒出的熱氣熏的白小七和衛晨昏昏欲睡。
而這時陸凝涵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正在撕麵包,騰不出手,於是按了免提,接著張雨薇嘹亮的聲音就像是廣播一樣播放了出來,喚醒了每一個還在夢境裏的人:“我操!我看了一下點評,自助還一個人三百八十八!吃什麼啊!金子吧!”
白小七清楚地看見對麵的館長迅速地紅了臉。
陸凝涵還是老樣子,她非常地鎮定的輕輕瞄了瞄手機說道:“進來吧,不用你買單。”
張雨薇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白小七和陸凝涵還是忍不住吐了……
司雨昂也極其努力的在克製著,如果此刻館長不在,他絕對有把握吐得比她們兩個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