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高山讓柳巷陪他下圍棋,高歡和宋瑜上樓去了,柳巷心想可能是昨晚娘倆沒聊透,再聊聊,也或許是等高陽回來,顯得公平些,這怎麼整得像談判似的,還是三方會談。
下的檔口高山接到電話,他看了看號碼說了聲:是你爸,就走到一邊低聲和柳時倫說著什麼,可能是打聽情況吧,柳巷心想,爸媽不來還著急,何苦呢。
“沒什麼事,問高陽和高歡回來沒。”高山走回來說道,然後放下電話一指棋盤說道:“接著下。”
高山自從買賣做大後一年也就出去幾次,多數在家,除了應酬外就是修身養性,平時愛研究個琴棋書畫什麼的,棋藝也見長,柳巷這三腳貓的工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剛才趁高山打電話的時候柳巷偷偷地挪了兩個子,高山也沒看出來。
但下著下著高山覺出不對了,一門對著棋盤瞪眼,總覺得別扭,突然他抬頭盯著柳巷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動彈棋子了?”
“沒有,您這是看要輸了找借口。”柳巷笑道。
“混小子,和你高叔還玩這套。”高山扒拉了一下柳巷的腦袋,接著說道:“一個子一百萬,二百萬沒了。”
“別,高叔,那我把那兩個子挪回來,咱們重下。”柳巷急忙認錯。
“都下了這麼多手你還記得住?”
“記不住,我們可以重下。”
“那這盤怎麼算?”
“演練,有了這次的經驗我能下得更好。”
“棋可以重新開始人生卻不能重來,機會隻有一次,別錯過了。”高山意味深長地說。
“我知道,其實人生也可以重來,不是有個名詞叫重生麼,說的就是這個。”柳巷狡黠地一笑。
“扯淡,那是理想化的東西,真要能重生都去買彩票了,不過人有時潛意識裏會覺得發生過什麼,這是可能的,也叫預感,真正發生時你會覺得很熟悉,但那些事確實沒發生過,不要混淆了。”
經高山這麼一說柳巷也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重生還是隻是做了一個夢,不過他的目標越來越清晰,重生也好,預感也罷,或許都是讓你規避一些錯誤,避免一些失誤,珍惜得到的或追回失去的東西。
心中一釋然柳巷也不再糾結,把棋盤重新整理好後手執黑子說道:“我下了?”
“下吧,這回我看你能不能有所長進。”高山笑道。
爺倆飛快地落子,前二十多手幾乎是剛才那盤棋的翻版,不過在下到高山接電話之前的那兩手時柳巷改變了套路,不再心存僥幸而是踏踏實實地守好自己的地盤,看似拙劣卻守中帶攻,弄得高山倒舉棋不定不知道是攻好還是守好。
“孺子可教。”高山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選擇了守勢。
沒有了後顧之憂柳巷下得越來越順,在中盤和高山糾纏著,突然高山在落子之後問道:“你那個欄目真的能收回成本?”
“不止吧,應該能賺一筆。”柳巷邊說邊跟著下了一手。
“哈哈,大俗手!”
高山生怕柳巷又耍賴,用一隻胳膊擋住柳巷的手,那隻手趕緊落子,瞬間形勢逆轉,柳巷的一條長龍眼看要被吃掉。
“你玩賴!”柳巷一看回天無力,也不下了,拿著棋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