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年輕,隻是一個愛唱歌的小男孩的時候,我享受著唱歌的快樂。我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這麼簡單,喜歡,拚命的去得到,然後就會心想事成,但是顯然事情從來沒有這麼簡單。我拚勁了全力,但是依然隻是一個愛唱歌的男孩,沒有人認同,沒有人看到我的才華,所有的努力對別人來說不屑一顧,一句冷漠就能摧毀你所有的高傲和自尊。
那時候很痛苦很迷惘,但是那時候的快樂卻是簡單的,純粹的。微博上多了一個粉絲,比賽前進了一名,有人說了一句肯定的話······那時候經曆再多的打壓,卻依然願意看到希望,苦苦掙紮就是不願意放手。
茜姐當時遇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孩,除了滿身不知哪來的樂觀,一無是處。我現在還音樂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那是在一個選秀節目的台下,這個比賽我的名次還不錯,進了前五名,但是他們追捧的隻有前兩名。所以我又成了最完美的炮灰。
那天她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西裝一樣的大衣,全身上下散發著女強人的氣場,讓人見到她就肅然起敬,她一句廢話也沒多說。“我是天易娛樂的經紀人,我覺得你不錯。如果你有興趣,來我們公司拍個照片。”然後她遞給了我一張名片。可能是她身上那種我很厲害的氣場太強了,我居然一點也沒有懷疑過她。第二天我去了她的名片上的那個公司。
而這就是我轉折的第一步。從一個愛唱歌的小男孩變成明星的第一步。
她的確是有能力的,不到三年的時間,就讓我火了起來。她不僅在事業上給了我幫助,在生活上也無微不至。二十多歲的男孩,遠離家鄉,之前遇到的盡是一些冷嘲熱諷,忽然有人支持你了,理解你了,你沒辦法對這個人產生崇拜和尊敬,甚至有時候類似母親的依賴。總之茜姐於我,不僅僅是合作夥伴,更像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親人。我信賴她,依賴她,至少很長很長的時間裏是這樣的。
甚至在歌手這條路上遇到瓶頸期的時候,我聽從了她的建議,放棄了唱歌,轉而去演戲,盡管我內心並不享受這一切,但是我體諒她的難處,我相信她盡了最大的努力幫我爭取,隻是公司養不起不賺錢的藝人。盡管有些顯而易見的問題早已經暴露出來,尤其是在我成名之後,但是我依然不願意去相信——她對我的控製欲太強了。
她的關心越來越過分,事無巨細,什麼都要插手,演什麼戲,穿什麼衣服,和誰做朋友。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施也,你是我捧出來的,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出錯。”我們之間的爭吵越來越多。
她是為了好,她是為我好,每當我想發火的時候,我就這樣告訴自己。然後我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夏夏的事發生之後,我不想再忍了,我想過徹底離開這個圈子,但是留戀過內心那麼一點點對音樂的貪戀,我試圖偷偷的找一家公司幫我做音樂。
我當時已經找好了一家肯幫我做音樂的公司,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和茜姐說合約期滿之後就離開的事。而那次茜姐意外的居然沒有留我,還很溫情的說:“我支持你所有的決定。”我當時真的有點感動了,心裏開始愧疚了。但是當我找到那家公司想簽合約的時候,他們卻出爾反爾了,他們說考慮的不周全,讓我再等,然後就是一個月,兩個月,····當我再想找別家公司的時候,也同樣被拒絕了。
然後在我又一次不知所措的時候,茜姐再次“拯救”了我,不計前嫌的向我伸出了溫暖的懷抱。她這次做出妥協,答應給我自由。我還是太心軟了,我居然答應了。我當時一點也沒有想到,我之所以簽約不成功,其實是她在背後搞得鬼,她動用自己的人脈,和所有公司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肯輕易簽我。我是很後來很後來才知道這件事的,但是當時我沒有生氣,隻是心冷了,因為我愛這個圈子我已經經曆過太多,看過太多的背叛和虛情假意了,所有的真情都是假的,這個圈子從來沒有所謂的真情。都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