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的十一月已經初露冬天的端倪,寒風入侵,氣溫驟降。
在菲迪亞酒店舉辦的這場盛世婚禮,成了迎冬序曲。
“人還沒來?”
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身旁響起。
夏雲初沒搭理。
男人吃了閉門羹倒也不氣不惱,繞到夏雲初跟前:“需不需要我叫人去把他綁來?”
雲泊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服,聖潔的白,反倒將他一身的妖孽氣襯得愈發淋漓盡致。
“好啊。”夏雲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最好再打斷他的腿,讓他餘生隻能躺在我床上過。”
“好主意。”
雲泊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夏雲初一巴掌飛了過去。
“你神經病啊?”
“我清醒得很。”雲泊捏住她的手腕,收起玩笑色,平靜地看進她眼眸深處,“瘋了的是你。十年了,雲初。如果他今天不來,就結束吧。”
“結束?”夏雲初勾唇一笑,眼底滑過一抹決絕,“他休想!”
唯有死能阻擋愛,放手從來不是她的風格。
夏雲初轉身走進婚禮現場,她獨身走上台。站在聚光燈下一身聖潔的婚紗,華美如神,淡然地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洗禮。
“不好意思,新郎路上堵車,要晚點才到。”
她看見父親夏天賜緩步走來,身旁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緊緊攀著他的胳膊。
夏雲初露出笑容:“爸,媽。”
無數攝影機對準了這一家三口。
“雲初啊……”貴婦人上前溫情地抱住她,兩眼含淚,泫然欲泣,儼然一副不舍女兒出嫁的慈母。
夏雲初很配合地彎腰回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媽,你可找好鏡頭,別浪費了演技。”
池顏麗神色一擰,眼角餘光捕捉到周圍的記者,臉上立刻又恢複了母性的慈祥。
“雲初。”夏天賜看上去沒有半點嫁女兒的喜悅和不舍,反而臉上像是鎖著一層霜,“許黎川是怎麼回事?”
夏雲初從容應對:“路上堵車了,待會就到。”
夏天賜深沉地盯著她,低聲說:“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
夏雲初仿佛停了個笑話,抿唇輕笑:“爸,您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無論您同意與否,我都會嫁給許黎川,說縱容恐怕不太合適吧?而且從小到大,我這麼懂事,什麼時候讓您縱容過?”
她貼到父親耳邊,微笑著輕聲提醒:“不過我覺得您倒是挺縱容您老婆的,差點就縱容得她對我們趕盡殺絕。”
夏天賜臉色一變,顯然被戳中了痛處。他避開夏雲初帶刺的目光,挽著池顏麗轉身入席落座。
夏雲初麵無表情地將視線從這一對伉儷的背影上移開,看向牆壁上的時鍾。
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五分鍾,賓客具齊,司儀就緒,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而新郎卻遲遲不出現。不免有人開始議論。
夏雲初撐著笑臉,淡定應對一切不懷好意的目光。
此時,化妝師拿著她的手機快步趕過來。
“夏小姐,你的電話。”
夏雲初掃了眼屏幕,來自洛杉磯的電話。跨越十五個小時的時差,火急火燎地要向她通報某個消息。
夏雲初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背過身接起電話:“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