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黎川目送夏天賜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老狐狸。”
就在此時，他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許黎川看了眼來電，接聽：“說。”
電話那頭，傳來他貼身助手羅嚴的聲音。
“先生，您的猜測是對的。那家拖欠我們結款，上個月宣告破產的萊因公司有問題！它的注冊地在海外，注冊資金寫的很嚇人，但其實隻是個空殼公司。這背後肯定有人暗中操作，想整垮許氏，利用這家空殼公司給我們拋大訂單，在交貨時期卻找各種借口拒絕收貨，導致我們公司資金無法回籠，周轉出問題……”
“這家公司不是關鍵。”
許黎川心裏很清楚，大筆尾款無法收回的確對公司的資金周轉產生了影響，但真正讓許氏陷入危機的，是趁火打劫的銀行，和突然大跌的股市。能苦心下這麼大一盤棋的人，寥寥無幾，揪出來隻是時間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讓許氏起死回生。
許黎川問：“之前去考核這家公司實際情況的是誰？”
“是業務經理黃齊生，但他兩個月前就辭職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已經調動人手去找了。”
“查查他的私人電話，他家裏人也別落下。”許黎川頓了頓吩咐，“公司近兩年交給稅務局申報繳納的財務報表，以及賬本都整理出來了嗎？”
“財務報表已經送到您辦公室了。不過賬本……”羅嚴猶豫了一下，說，“您也知道，公司一向會準備兩個賬本，一個麵對大眾，一個是公司的真正賬本。真正的賬本隻有董事長才知道放在哪裏。”
“我知道了。”看來，他該抽空去見見他親愛的父親了。許黎川抬頭看向病房的方向，淡聲吩咐道，“人應該快醒了，把合同送來醫院吧。”
“是。”
許黎川估算得沒錯，他返回病房時，夏雲初已經醒來，正在打電話。
見他進來，夏雲初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說完最後一句。
“就按我說的辦吧。”
許黎川在手機屏幕黯淡之前瞥了一眼，這通電話是打到海外的。
他長臂一伸，拉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夏雲初。
“說吧，代陽被你關在什麼地方？”
“別急啊，我對你前女友好著呢。”夏雲初衝他眨了眨眼睛，“她現在就在洛杉磯某個角落裏。我給你機會去救她，隻要你坐明天下午的飛機趕過去，就能把人帶回來。怎麼樣？”
許黎川麵無表情地吐字：“你明知道我明天下午有個股東大會。”
夏雲初懶懶靠在床頭，一副看戲的神態：“我知道啊，所以想給我自己個機會，見證一下你們這偉大的愛情。我很期待。”
“我沒工夫陪你玩。”
“我沒玩，我是認真的。”夏雲初笑著伸長胳膊，想去碰許黎川的臉，卻被他冷漠避開。她蒼白的指尖微微一僵，隨後若無其事地收回，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隻要你能帶她回來，我就和你離婚，成全你們。可你要不去，我就把她扔到非洲大草原自生自滅。”
許黎川輕輕皺眉：“你可真無聊。”
夏雲初盯著他看了幾秒，大笑起來，嘲諷道：“許黎川，你壓根就不愛她。你要是真愛她的話，當初她失蹤的時候，你怕這事會對許氏造成負麵影響，連警都沒報，還敷衍她的家人。你更不可能不會扔下股東去救她。說到底，代陽在你眼裏不過是無聊的消遣品，和寂寞的派遣物而已。我真傻，居然曾經懷疑過你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