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進來,葛尼瞥了一眼門口,他的目光就再也轉不開了。
葛尼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楚良?我就知道,你果然沒死!”
楚良冷笑道:“怎麼,我為什麼就非得死不可?你們這些為禍人間的惡魔還沒有被送進地獄,我怎麼可能放得下呢。”
葛尼怒道:“你是個小人!用卑劣的伎倆欺騙我,把我抓到這兒,你覺得你算得上英雄麼?”
楚良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個英雄,對你而言,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說話,就是最大的仁慈了。你欠下的血債用你的命去抵,未免也太便宜了你。”
葛尼嘿嘿一笑,說道:“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哦,我想起來了,這座島我曾經來過,當時島上有一百多個漁民,不過很可惜,他們沒有從我手裏活下去。”
楚良靠近了幾分,雙眼盯著葛尼冷聲說道:“我就是兩個活下去的孩子之一。”
那如同噬人猛獸一般的眼神讓葛尼的話憋在了嗓子裏,站在門口的尤大力感覺到,楚良現在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瀕臨爆發的邊緣點。
哪怕是一點火星,都可能會引發恐怖的爆炸。
楚良冷冷地說道:“你殺了鯉魚島一百多個無辜的平民,其中就有我的爺爺奶奶,我的父母,還有我年幼的妹妹。或許是上天不願意放過你,讓我躲在了草堆裏活了下來。”
葛尼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楚良,輕蔑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一絲驚恐。
在對峙了幾分鍾後,楚良猛然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踱著步道:“審判或許會遲到,但像你這樣十惡不赦的罪犯,遲來的審判終究不會缺席。你的罪狀和懺悔,留著和那些無辜死去的亡靈們說吧。”
楚良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這間單人監獄,而尤大力則叫了兩名執勤的特戰戰士,將葛尼從監獄裏押送往鯉魚島的公墓。
下了車之後,楚良站在這座冰冷寂靜的墓園前,久久沒有動步。
這些難以安息的亡靈輕輕地彙聚在墓園之內,風吹葉動之間,楚良能夠感覺到耳邊似有似無的低語聲。
走進墓園裏,看著那一座座墓碑上刻著的名字,楚良的心一陣陣的絞痛。如果當初沒有那場大火和屠殺,自己又會走到今天的路上嗎?
負責押送葛尼的車隊隨後也來到了墓園,除了法院的公證人員和特安局的人員之外,十幾名鯉魚島的漁民也來到了這裏,他們想親眼看著這個殺人狂魔被處決。
蒙著黑色頭套的葛尼從車裏被押了下來,兩名膀大腰圓的戰士一左一右,用力的卡住他的肩膀,讓他呈一種弓腰的姿勢走著。
葛尼一直被押到墓園中心的紀念碑處才被摘下頭套,陡然變得明亮的環境讓葛尼眯起了雙眼,扭著頭躲避著陽光。
楚良看著葛尼的樣子,怒喝道:“跪下!”
葛尼倒也有幾分硬氣,在楚良的怒喝聲中硬是不往地上跪。
兩名特戰戰士用力的按住葛尼的肩膀,猛地一頓,撲通一聲,葛尼就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大理石磚鋪就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