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如何?
顧默白眉目含笑地輕輕說道,聲音隨著耳邊吹來的涼風鑽進了舒言的耳朵裏,兩人站的距離不遠,不過一隻手臂伸直的長度,風一吹,舒言渾身一個激靈,睜大眼睛看著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的男人。
以身相許?
舒言的目光停在他那含笑的臉上,眉宇輕挑,眼角帶著的笑意卻並不顯得輕佻,一句本該很正式的話卻在這種場合說出來,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兩人的目光凝視在一起,半響之後舒言轉過了身去,什麼話都沒說加快了步伐往家的方向走,丟下一句,“顧默白,這種玩笑開不得!”
她的聲音是異常的冷靜,轉身就走,丟下一個果斷地背影。
在她身後站著的顧默白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垂眸時眼底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將手插/進休閑褲的褲袋裏,抬臉時眉頭微微一蹙。
尹家山莊離醫院不遠,平時徒步十幾分鍾就到,但現在是冬天,昨晚上下的那場大雪給周邊的一切都裝上了白色的美妝,銀裝素裹,道路兩邊堆放著的是社區安排的清掃者將從路上鏟下來的積雪,一堆堆地高低不平地堆放著。
舒言的雪地靴踩在再一次凝結成冰的路麵上發出哢嚓哢嚓地響聲,她伸手將頭上的帽子使勁地往下拉把自己的耳朵悟起來,平日裏出行都是靠著車代步,去的各種地方都有空調,像這種化雪的下午徒步走出來的時間實在是少得可憐,盡管她已經覺得一身的穿著是平時的兩倍,臃腫得都快使她挪步都有些困難,抬個腿伸個胳膊都閑累,但在這淩厲的寒風中,她還是被凍得四肢都失去了協調性!
失去協調性的後果就是,砰的一聲,她腳底一滑,整個人身子一歪就跌倒了下去。她口中一聲‘啊’還沒有來得及喊出口,就被後麵傳來的腳步聲給哢在了咽喉裏。
顧默白靠近了伸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但不是用一隻手拉的,而是用兩隻手,伸出的兩隻手臂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什麼話都沒說,順勢地將她那雙沒有戴手套的手捂在自己的雙手間,放在嘴邊嗬著氣,用力地搓了搓。
他的掌心有暖度,搓手時,從嘴巴嗬出來的熱氣縈繞在兩人麵部之間,舒言那冰條似的雙手落在他手裏,又是嗬氣又是揉搓,手指慢慢地有了一絲知覺,她凝著眼眸看著他的動作,實在想不明白,像顧默白這種男人會做出這樣細心的事情來,而且,舉手投足居然如此自然,就像是經曆了若幹次的訓練,動作如此熟稔。
是不是曾經,他也用這樣的方式溫暖過其他的人?
舒言心裏突然有些怪怪的,她掙開了被他握著的手,彎下腰去拍了拍自己膝蓋上沾著的雪,之後便將手放進了自己羽絨服的包包裏。
要想溫暖,她自己也可以!
而且這種方式,最安全!!
顧默白看著舒言那晃過的眼神隻閃過了那麼一絲僅有的迷離,但很快就恢複了理智,縮手時速度很快,是生怕自己收手的動作太慢了一樣。
他看著舒言離開的身影,那一聲低低的歎息飄在了寒風裏。
言言,你把自己的心保護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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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奶奶病了啊?啊,該死的舒言,你現在才告訴我,你怎麼不早說?我不主動打電話來問你,你是不打算跟我說了對吧,我等著,我馬上就過來!”林雪靜在電話裏一陣低嚎,還伴著從席夢思床墊上翻身而下的聲音。
舒言聽著電話裏發出來的聲音,此時她正打開冰箱欲從冰箱裏取食物出來加熱,她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林雪靜會給她打電話來,抬頭看看時間,現在不過才晚間七點,,林雪靜一般回家就滾床上去了,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在床上看電視。
“別過來了,我也沒時間去地鐵站接你!”舒言靜靜地說著,奶奶的病情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製,今晚上留院觀察一晚上,明天就應該能出院了。
“啊??”電話那邊的林雪靜啊了一聲,緊接著便衝著電話一陣冷哼,“沒良心的!”居然還說沒時間來接她,嗯真是冷血!
說是這麼說,但林雪靜還是將在廚房裏忙活的魏媽媽拉了過來,跟舒言講了一些注意事項,魏媽媽畢竟是坐了十幾年的護士了,對這方麵懂得比較多的,舒言認真地聽著,怕自己一時記不住,隨手從冰箱上麵的架子上摸出一支筆,隨意找了一張紙將大概的信息給記錄了下來,事關奶奶的身體健康,她不能馬虎!
客廳裏!
顧默白也在接電話!
“我說,姓顧的,你這在電視上打個頭就消失得影兒都沒有了,你這是啥意思啊?”張晨初前幾天因為公司在巴西那邊出了點狀況,他趕著過去處理,回來便得知顧鋼已經易主,這麼大的好消息理應好好慶祝,怎麼說也要好好吃頓飯才行,最近事情繁多,四個人能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有事,雜七雜八的難以調和,以前默白在國外也就算了,現在已經回D市了,怎麼還這麼難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