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態!”林雪靜手裏的杯子重重地放了下來,忍不住地大聲說道,聲音之大讓鄰座的人都側目看了過來,林雪靜憋了一口憋得滿臉通紅,鼻子裏還噗嗤噗嗤地哼出鬱悶之氣來。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林雪靜的一張小臉皺得緊緊的,看著對麵坐著的舒言,端起水杯猛的給自己灌了一口水下去,喘出一口氣之後才勉強讓自己能平心靜氣地繼續說話,“這怎麼可能?你們後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別在公眾場合?那他什麼意思?那麼多人的婚禮上不介紹你這個新娘?從頭到尾都蓋著頭紗不讓人看是嗎?”
林雪靜簡直可以用義憤填膺來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了,這是什麼長輩?
對麵坐著的舒言臉色淡淡,對好友的說辭不置可否,顧佐銘的意思是不讓媒體參加,不登報,一切都低調進行,其實舒言也不希望婚禮的步驟太繁瑣太張揚,她本就不是一個張揚的人,但顧佐銘明確表態說她是為了那四個億才嫁給顧默白,她嫁給顧默白的目的就是為了錢,這個說法讓她反感至極。
“言言,他是顧默白的親爺爺嗎?我怎麼聽到你說的這些,覺得他是特別的針對你呢?你之前有見過他嗎?或是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影響之類的,有嗎?”
舒言用銀勺子攪拌著麵前擺放著咖啡杯,“我之前是見過他,是在醫院的時候,上一次我住院見到他的!”她說著放下了勺子,目光微沉,“第一次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是顧默白的爺爺!”
“那他當時跟你說什麼了嗎?”林雪靜抱住了杯子。
“他讓我離顧默白遠一些,我們兩個不合適!”舒言苦澀一笑,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看她不順眼了。
林雪靜從鼻子裏重重哼出一口氣來,大口大口地把杯子裏的水吞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又不是他娶老婆,合不合適還需要他來說?”林雪靜說完,咬著唇瓣吞了一口唾沫,“言言,家裏一旦有了這種人,你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林雪靜的話讓舒言一陣沉默,良久才輕歎一聲,“我就知道一旦跟錢扯上了關係,什麼東西都會變了質!”
她承認自己是在顧默白一口應下承擔秦家那四個億的貸款時便改變了注意,這些確實有感激的因素在裏麵。
林雪靜呼出一口氣來,看了舒言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言言,你是不是覺得,你跟顧默白的關係不對等,你覺得他替你攬下秦氏的債務,讓你感激感動,你在他麵前就有種附帶的關係,你,你在他麵前缺乏自信了!”
林雪靜的話讓舒言愣了愣,內心深處的想法被好友一一點破,她呆愣之後不禁莞爾,是,經過了秦家的事情之後,她越來越發現自己在顧默白麵前變得沒有以前那麼自信了,她對他的依賴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偶爾的情緒也變得很微妙,就像小時候的那種心態,自卑的心態!
見舒言不說話,林雪靜微微一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後天就結婚了,多給自己一點信心!你配得上他的!”
林雪靜就知道舒言的,表麵冷漠冷豔的女子,其實內心深處並不如她外表所展現的那麼強大,因為從小家庭的原因,她不得不不把麵對生活時的戰戰兢兢隱藏起來,讓自己變得強大不依附任何人,但在跟顧默白結婚的這件事情,她會猶豫會不確定不是因為她不愛,而是從小獨立的性子讓她一時之間難以習慣一個男人會主宰她生活的一切。
從咖啡廳出來,天上飄起了薄薄的雪花,旋風飛舞著,舞動著的雪花刮過,舒言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她和林雪靜站在路邊上等車,林雪靜拉緊自己的羽絨帽子,看著舒言,“不如你還是坐在裏麵等他來了再走吧,外麵冷!”
林雪靜接了魏媽媽的電話,家裏有親戚朋友們過來了,讓她趕緊回去招呼著,因為十五要去參加舒言的婚禮,魏媽媽便在之前宴請家人過個年,電話打過來時魏媽媽得知女兒是在跟舒言在一起,便讓林雪靜把舒言帶過去,並再三說了要把顧默白也捎上。
舒言再三言謝,推辭,但魏媽媽就是不鬆口,後來還是林雪靜不顧麵子說人家舒言現在還忙著準備後天的婚禮呢,那麼多繁瑣的事情你幫不上忙就別攙和了,成功將魏媽媽給說了下去。
送走了林雪靜,舒言站在路口目送著那輛出租車離開,仰頭看著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大年十三,離她結婚僅有一天的時間了!
林雪靜說她可能是有婚前綜合症,聯想起最近自己的狀態確實有一點的像,腦子會時常恍惚,人也比較疲憊,就像現在,她好像又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