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今晚上也不平靜!
飯廳裏響起了一陣桌椅被推開的巨大聲響,坐在主位上的司謹筷子重重一放,抬眸目光鎖住那就要上樓的司嵐,厲聲開口,“給我站住!”
司嵐背對著父親,單手插在西裝褲褲兜裏,轉過身來跟父親的目光對視在一起,一個態度堅決,一個神情倔強,兩道目光撞在一起的時候,坐在中間的司太太是明顯感覺到了燃得滋滋作響的火花聲,空氣沉鬱壓抑得讓人呼吸不暢。
“不管你的意見如何,這一次的換屆你也沒有可能能保住這個位置!”司謹冷冷得說了一句,眼睛微眯著看著這次打算要跟自己對抗到底的兒子,濃深的眼眸裏卷起一團墨汁般的深沉,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眼神。
司嵐跟父親的目光對視,這個從小就操控了他人生的父親五年前要求他棄商從政,沒有給他說任何的理由,隻告訴他必須這麼做,他做了,現在他要他退出來,也是沒有任何的理由,必須這麼做!
他當他是什麼?
牽線的木偶?沒有意識的玩具?
司太太看著臉已經鐵青的兒子,輕輕放下了碗筷,低聲開口,“司嵐,兩天前發生的案子影響不小,你父親也是考慮到——”
“別再說了!”司嵐低喝一聲,轉身就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去。
司太太看著這兩父子又一次不歡而散,她看了一眼臉色沉鬱的丈夫,是覺得兒子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這一次的反應這麼大,也是讓他措手不及吧。
“兒子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你讓他好好整理一下情緒!”司太太輕聲說著,把目光轉向了丈夫那邊。
司謹目光深幽,淡淡開口,“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以為他還能順利連任?這五年是他的能耐大還是司家的能耐大?沒有我司家的財力支撐,他能平安得過了這五年?”司謹說著將自己麵前的碗碟重重一推,“年下便是換屆時間,我給他半年時間來適應,不管他適不適應得過來,他都別想再留在那個位置上!”
——————————華麗麗分割線——————————————————
此時顧家的三樓臥室門口,朗潤將手裏的那杯牛奶遞到了顧默白的手中,朝門裏麵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舒言便低聲開口,“出來一下,找你有事談!”
顧默白看著好友那沉鬱的臉色,也意味到應該有要事找他,他把那杯溫熱的牛奶接過去放在了茶幾上,並從茶幾下方取出了一支筆在一張紙頁上寫了一句話,用牛奶杯子壓住,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之後他才走出了臥室。
“什麼事?”顧默白走出臥室時順帶將臥室的門關上了。
——————————華麗麗分割線——————————————————
樓下的張晨初看著從廚房那邊出來的朗潤端著一杯牛奶什麼話都不說,沉著一張臉出來,剛才見他進去的時候臉色還很正常,怎麼一出來臉色都變了,他看著被朗潤剛才指使出去的朗家人,很疑惑都這個時候潤老二叫人出去幹什麼,他本想問,衝著朗潤的背影喊了一聲,結果對方壓根不理他,隻丟給他一個背影,張晨初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副撲克,百無聊賴地不知道還能玩什麼,當他看到朗家人帶來了董源,董源一進來的時候,大廳的門就被外麵候著的人給關得死死的,而近來的董源在聽到門轟然一聲關緊的那一刻,身體還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不會是,都傻了吧?
張晨初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因為最近這一連串的大事發生,所有人都變得神經質起來,剛才他就接到司嵐的電話,司嵐問他,要不要出去喝酒!
喝酒?他還在這裏守靈呢!
張晨初覺得司嵐這個官兒當得也不容易,因為蘇揚那個王八蛋炸毀了市醫院的兩棟大樓,安置在外麵報亭的炸/彈炸死了三個路人,兩個還是重傷,現在還在醫院ICU裏躺著,這件事是司嵐從政這麼多年來的第一件大案,最近的媒體披露都是含沙射影地諷刺政/府的無能,帶來的社會動蕩引得大家人心惶惶,張晨初很奇怪,他明明花了錢了要把這個事情給壓下來的,怎麼反倒是越壓越是壓不住了呢?
張晨初一想到這個事兒就頭疼,這邊顧家的事情也是弄得人焦頭爛額的,司嵐那邊也是讓人憂心不已,他伸手揉著太陽穴,聽見二樓上的樓梯間有了動靜,他朝還站在大廳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董源看了一眼,發現一向老成鎮定的董源今天的臉色不太好,張晨初覺得今天的氣氛怎麼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