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隻對我一個人心軟就好了!
耳邊低低的歎息聲恍如一縷淡淡的風,一晃而過便被沉喘的呼吸聲所掩蓋住,臥室內的糾纏喘息聲久久沒有平息,被晚風吹動著的窗簾輕輕地晃動著,一隻白皙的胳膊從g邊滑落被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拉了回去,撫上胸口那跳動著的心髒,睜開了雙眼的男人在幽靜的空間裏散發出低低的一聲歎息。
早上用餐時間,舒言卻懶在床上不想起來,顧默白一回到D市就開始變得忙碌,空閑了一個月的時間,公司裏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顧默白進更衣室的時候舒言還窩在g上沒動,卻不想在他才剛穿上西裝時,鏡子裏就顯露出他身後的影子。
白色絲質般的睡裙鬆鬆垮垮地穿在她的身上,正是他在蘇黎世千挑萬選買的一條,那晚上她嫌這裙子太暴/露都沒敢穿,此時睡眼惺忪的她站在門口正朝鏡子裏的他觀望,察覺他在看她,隨即‘呀’的一聲低呼起來,趕緊拉開一個抽屜給他找搭配的領帶。
顧默白在她俯身拉衣櫃抽屜的時候正好站在她身邊,等著她給他係領帶,看她睡得迷迷糊糊卻想著爬起來給他找領帶,睡意惺忪著也不顧她此時身上穿著的是她一直都不敢穿的裙子,此時她前傾俯身,眼神正關注著看著盒子裏的適合的領帶花色,全然沒想起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正含笑著打量著自己親手丈量了尺寸的裙子將她那飽/滿的身材誘人的身體曲線都襯托展現而出,鎖骨處星星點點,一直延伸到下方,隨著她氣息起伏,目光從胸口那高/挺而起的山巒之間的那條細線往下。
呼——————
晨起便洗了澡穿戴整齊了的男人又一次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息,如果此時舒言轉臉過來一定能看得到他雙眸裏跳躍而起的火焰。
“就這條吧!”舒言已經從抽屜裏的小格子裏挑出了一條適合顧默白今天這一身的領帶,她把領帶取出來正要轉身給他係上,腰間就是一軟,肩頭是他沉沉壓下來的下顎,舒言抬臉,正好見到正對著麵的那麵大鏡子裏,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身後柔柔地抱住了她。
“默白!”舒言拿著領帶的手一頓,從鏡子裏看到他的臉,眼睛裏是含著笑的,一如既往的含笑凝眸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腰間緊扣著的手也是十指相扣,牢牢地把她扣在懷裏,可在他那含笑的眼眸裏一晃而過的是一抹淡淡的寂寥,舒言有些心驚,恍然便不再見,她卻敏感地轉過了身去,伸手捧著他的臉。
“你有心事!”舒言用的是肯定句,從昨天晚上開始,又或是,更早的時候!昨晚上她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卻被他糾纏得抵死纏綿幾次欲開口又被他熱情的吻所止住。
顧默白本是要搖頭,卻被她捧著臉,迎上她那露出憂色的目光,他隨即輕輕一笑,臉掙脫她雙手的束縛落在她的肩頭,恍如自嘲般地低笑起來,“我隻是——”
隻是,突然害怕!
有些悵然若失,總感覺能握在手裏的東西似有似無,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從來都沒有,就算當初沈南潯在世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是患得患失嗎?用在一個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三十三歲的男人身上,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顧默白在心裏自嘲著,抱著她腰的手卻在慢慢地收緊。
被抱著的舒言身體微微一怔,顧默白在她麵前一直是沉穩的內斂的不動聲色的,他的溫柔情話很多都是在g上說,在她意識迷亂時聽著他在耳邊的低喃,就像在夜裏靜悄悄怕被人來偷窺,將這種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情話綿綿密密地隻送進她的耳朵裏。
然而此時,他有心事卻不願開口傾訴,讓她心裏在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人總是不能一心幾用的,她太關注自己的工作,太關注南池的康複,太關注自己身邊的朋友,卻也忽略了他!
忽略了這個在自己都險些出現精神異常的時候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溫情丈夫!
顧默白在關陽敲門時離開了嘉年華公寓,舒言目送著他離開,等他走了之後心裏的悵然若失是越來越濃鬱,她在客廳裏坐了很長時間,想起了昨天晚上本來是跟她提前約好先跟他彙合去給父母買些吃的東西送過去,結果她接到沈南池的一條短信,短信很普通,就是沈南池道歉的一句短信,她便先去了醫院,知道南池被人接走便急匆匆地趕回了家,她把跟他的約定都拋在了腦後。
不知道是客廳裏的溫度太低還是怎麼了,舒言覺得雙膝有些發涼,她起身開始梳妝打扮,挑了一件溫暖色調的長裙,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整理了一遍,對著鏡子裏恢複了生氣的那個自己,她抿了抿紅唇,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