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暗中各路的人看著京城的萬家燈火慢慢趨於黑暗,一些客棧,青樓,賭坊倒是徹夜明亮。
“王兄,果真要月兒去跟東乾的皇族和親嗎?”床榻邊的桌子旁,站著一位女子,異族的打扮和長相,眉眼深邃些,鼻梁也比京中的女子高挺,一身輕便的裝束,腰間一條冰藍色的腰帶,側邊別著一套馬鞭。女子臉上一臉戚然,聲音悲涼。
“月兒……”女子麵前的男子開口說了話,和女子一類的打扮,一臉剛毅,話裏帶著一絲憐惜和不忍,但是又轉而沉下了臉,“這是父王的意思,也是為了大燕國的百姓……”
“可是王兄,父王他明明知道……”自己與淩楓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燕月兒頹廢地坐下,終是忍不住悲傷伏案痛哭。
燕奕霄也是滿心愧疚,月兒不願到東乾和親,是父王給月兒下了藥,才被帶上了到東乾的馬車上,月兒醒時時刻想逃走,隻能用淩楓的性命牽製住她,月兒才沒有反抗。淩楓是他從小的兄弟,可是為了大燕國,也實在沒有辦法。
“月兒,別哭了,別傷了身體。不日……便要進京了。”
“我知道,現在我的身體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燕月兒已經擦幹了眼淚,“王兄放心,月兒不會傷了自己的麵容的。”就算是為了淩楓,自己也是沒有退路的了,淩楓,今生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是我違背了我們的誓言。一想到淩楓,燕月兒的眼眶又濕潤了,她隻能咬緊牙關,忍住心裏的酸澀。自己是公主,為了大燕國的繁榮,也為了大燕國的百姓不被其他國家欺負,燕月兒知道自己的使命。
“月兒,若是你不願嫁給東乾皇上,挑一個王爺也行……王兄一定請求東乾的皇上……”燕奕霄終究是軟了語氣。
“不用了,王兄,月兒知道的。”燕月兒嘴角揚起苦澀的笑,除了淩楓,嫁給誰好像都一樣了。
“王兄,你回去吧,月兒累了,要好好休息了。”燕月兒轉過身,下了逐客令。
“好,王兄讓彩旗進來伺候,月兒你好好休息。”
“公主,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吱呀一聲,門被彩旗關上,燕月兒合上了眼。可是偌大寂靜的黑夜裏,不止一個人徹夜無眠。
“四殿下,屬下發現外麵有好幾波人在暗中打探我們。我們的人截下了一個人,看標誌是東乾的人,東乾的皇帝已經知道殿下的行蹤了嗎?”錦山神色凝重,四殿下和他是悄悄先行一步來了東乾的京城,大部隊還在幾百裏之外,若是東乾的皇帝知道了,派人來暗殺他們,可就麻煩了。
“不是東乾的人!”被稱作四殿下的人放下茶杯,茶杯和桌子磕出清脆的響聲。一雙丹鳳眼顯得他的眼神淩厲無雙,一身淡漠疏離的氣質。
“那是哪方的人?還請殿下賜教。”錦山無比恭敬。
“是西寧的人,這種小把戲可是西寧慣會用的呢,他們是想讓我們南齊亂了陣腳,他們好漁翁得利呢!”祁連鄺了然於心,哪個死士會把代表自己身份的標誌帶在身上。
“殿下深謀遠慮,思慮周全。可是那西寧的人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了,會不會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