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高位上,輕輕地轉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內殿寂靜無聲,皇上暗自釋放著自己的氣勢,跪在地上的兩人隻覺得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說說吧,你們是哪個宮的宮女太監啊?”安得仁看著皇上的臉色,先問出了聲。
“回皇上,皇後,安公公,奴才是值守禦花園的三喜。”三喜跪著往前挪動了幾步,饒是這樣冷的天氣,三喜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地用袖口擦拭著。
“回皇上,皇後,安公公,奴婢也是值守禦花園的春嬋。奴婢在遊園會上值守楓葉林。”
“你們確定是親眼真真切切地在楓葉林上看見了皇後娘娘和四皇子嗎?”
三喜和春嬋又悄悄地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安得仁看見了他們的小動作,怒斥出聲:“怎麼,還要再商量一下嗎?”
“公公息怒,奴才……奴才在楓葉林上看得不真切,許是看花了眼……”三喜硬著頭皮先開了口,畢竟自己知道沒有瞧見,雖然當日自己值守在楓葉林,可是是孫縣主找到他們,讓他們這樣說的,孫縣主還說一定會保他們平安無事。
“你呢?”安公公看著被嚇得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春嬋。
“奴婢……奴婢也未曾看清。”
“大膽,你們在太後跟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在皇上麵前還敢妄言,你們有幾個腦袋!”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安得仁也看出來了,他們分明是被人收買了,讓她們在太後麵前作偽證的。
皇上重重地叩擊了一下桌麵,敲得地上的人心裏一陣動蕩。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兩人跪地求饒,哭天搶地。
孫菲菲雖然服侍著太後在內殿休息,但是心思也一直放在殿外的聲響上,聽見外麵的求饒聲孫菲菲有些心急,時間應該到了才對,算算時間藥效應該快到了!
“說,你們是受了誰的指示?”
“回皇……”三喜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好像內髒都攪在一起,被撕裂的感覺,“……皇上,是……是……”突然口中血流噴湧,緊皺眉頭倒地不起。
“三喜……”看見了三喜的慘狀,葉瀟瀟驚呼出聲。
安得仁也發現了三喜的不對勁。
“三喜……”春嬋看見了三喜的異樣隻覺得恐慌,果然自己馬上也如三喜一般,肚子開始絞痛,春嬋突然想起了孫縣主找到他們的時候,給他們送上了兩盤禦賜的點心,自己是個小小的宮婢,很少能吃上這樣精致的糕點,沒想到卻成了害死自己的毒藥。
春嬋強忍痛意,往前爬了幾步,“安……公公……是孫……”腦袋一歪,倒地不起。
是孫?還是春?安得仁沒聽清。
安得仁上前查了查兩人的脈搏,輕歎了口氣。
“回皇上,兩人毒發身亡。”
皇上睜開了眼睛,淡淡地開口:“把後宮謠傳的人清理出來,好生懲治一番,若是朕再聽到一個字,朕拿你是問。”
安得仁慌忙跪下,“奴才遵命。”自己欲哭無淚,皇上,這是內務總管的職責啊,怎麼落到自己頭上了,看來是心疼皇後吧,為了讓皇後能少操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