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媽媽是很好的，溫和待人，隻是後來見到父親的第一眼就變得精神不好了，整個人看起來都瘋癲了一樣。”
劉醫生有些感慨，“那看來應該是跟你父親有關係吧。”
“應該是的，而且我還有一個孿生姐姐，她以為我的姐姐沒了，還專門立了一個碑。”
劉醫生大概知道了一些，也不再多問，轉身就進了內室，開始了她的治療。
莫南梔一直坐在外麵一點也放鬆不了，她不知道一會兒要是醫生提起來父親之後，母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是不是也會跟以前那樣變得很狂躁？
盛君禦看見她自虐般的捏著自己的手，小心的把她的兩隻手分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劉姨時候很好的醫生，你知道她多少歲了嗎？”
莫南梔想了想，“應該沒有四十吧。”
盛君禦笑了一下，“你想多了，她現在已經快要五十了，當時是我媽媽產後抑鬱症的心理疏導醫生，要不然我也不會認識她。”
莫南梔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一點，心裏有些驚訝，明明看起來就隻是三十幾歲的樣子，怎麼會差那麼多。
盛君禦正要解釋，就聽見裏麵又是熟悉的聲音，莫南梔剛剛微微有些鬆開的手，又緊緊地捏在了一起，“她一定是出事了，怎麼辦？”
“沒事，裏麵是一位很好的醫生，媽的病一定會好的，你要相信她，是不是？”
盛君禦像是在誘哄著一個孩子一樣，小心的拍著她的背。
過了一會兒，劉醫生從裏麵出來，臉上帶著嚴肅，手臂上的牙印清晰可見。
莫南梔看到這樣的醫生，心裏已經有些絕望了，“醫生，是不是治不好了？”
劉醫生坐到沙發上，拿出醫藥箱，“不能說治不了了，隻是治療的時間會很長，她以前是不是就有過這樣的情況？”
莫南梔點點頭，“對，隻要是一提到我的父親就會變成這樣。”
劉醫生皺了一下眉，手上消毒的動作不變，“病人現在已經意識有點模糊了，很有可能是狂躁症。”
莫南梔看到她的動作，有些抱歉的接過來，“不好意思，我的母親給您添麻煩了。”
劉醫生淡笑著點頭，“沒事，還有比你媽媽更狠的病人呢，我們做醫生的早就習慣了。”
“你們先不要進去，她的情況還不太穩定，你們進去可能會攻擊你們。”
莫南梔急切地想要進去，盛君禦想了想，還是帶著她進去了，大不了自己護著就行了。
莫母的眼睛還是呆滯的，隻不過胸口的起伏告訴別人，剛剛她是經曆過了怎麼樣的劇烈掙紮，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正在平靜的接受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莫南梔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記憶中的母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她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受到這麼不公平的對待？她已經到了晚年了，為什麼還要經受痛苦的折磨？
盛君禦抱住莫南梔，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盡情地哭，眼前床上躺著人是自己的嶽母，是以前自己用母親的態度對待的女人，現在卻變成了這樣，他心裏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