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到現在才肯說出這句話,因為他清楚,這件事的症結在周伊人身上,而不是在周相夫婦身上。
“沈公子,你這話是何意?我怎麼聽不懂啊?”周伊人故意挑眉反問。
沈涵有些窘迫,但還是誠懇地道:“周小姐,家母護子心切,一時糊塗,冒犯了您,我身為人子,不能責怪母親,所以隻能替她給你賠罪,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隻要我沈家能夠做到的,我們絕無二話,一定照辦!”
周伊人看了一眼威寧侯夫人,然後才道:“你這話說著,倒像是道歉的樣子,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們這麼急匆匆地過來道歉,是不是家中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涵點點頭,道:“賈首尊去我們侯府,搜到一本《落草記》,但這本書並不屬於我父親,隻是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我父親的書房裏!”
沈涵的話已經很明確了。
周伊人恍然,道:“原來如此,你不會以為是我和黑羽衛串通了,故意陷害你們吧?”
“不……這件事我明白,不是周小姐您所為,我們來道歉,一來是真的誠心實意為了母親的衝動表達歉意,二來也是希望周相和周小姐能夠在太子和太子妃麵前為我們說幾句好話,畢竟這可不是小事兒,弄不好,要滿門抄斬的!”
沈涵懇切的態度,讓周伊人反而舒了一口氣。
周相卻皺著眉頭,問:“既然不是威寧侯的書,怎麼會出現在威寧侯的書房裏?這是有人要栽贓陷害嗎?”
威寧侯剛要接話,沈涵就搶先一步躬身道:“周相,這件事可能有什麼誤會,也許是家父得罪了什麼人,被人陷害了,但我相信這件事和周家以及太子殿下都沒有關係,所以才來求周相在殿下麵前替我們沈家求情,請殿下務必相信家父的人品,他絕無任何謀反之心!”
周相聽了,也道:“相信這件事,黑羽衛會調查清楚,殿下也絕不是不分黑白之人,如果威寧侯是清白無辜的,必然會給他一個公道!”
“有周相這句話,晚輩就安心了!”沈涵給周相鞠躬致謝。
威寧侯有些不放心,問:“周相,反書的事兒,不會鬧大了吧?我可真的不敢收藏那種書啊,是有幾本禁書,但都無傷大雅的,可《落草記》我是萬萬不敢收的!”
“威寧侯,你先安心回去吧,這件事我也會問清楚的,現在無法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我隻能說,清者自清,殿下正在大力肅清朝政,最恨就是官場那些不正之風,我不敢包庇,但絕對可以讓真相大白,讓公道昭彰!”周相義正言辭地道。
威寧侯跟周相又訴了一番苦,接連給周相保證,絕不會再讓家中任何人來為難周伊人。
周相硬著頭皮陪他說了一會兒,才將威寧侯一家給打發走了。
威寧侯一路上還有些忐忑不安,問沈涵:“涵兒,你說周相會幫我們嗎?”
“我們的姿態已經做足了,相信周相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他應該會秉公處事,更何況……太子殿下要的,也就是我們的態度而已,隻要我們自己不再出狀況,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沈涵還是很相信宋君戍和周相的人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