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今夜不寧。
燈火通明的顏氏別墅,今天格外的熱鬧。大門外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不說,就連前院裏也是黑壓壓的站滿了人。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充斥其中,兩幫人馬對立而戰,一個個皆是繃著臉,目光警惕的看著對方。
這兩幫人心裏非常清楚,一旦屋子裏的人談崩,兩方就會在此間搏命廝殺。
客廳的大門完全敞開著,屋裏的沙發上兩方人對麵而坐,顏厲和宋漢儒各自身後還站著一人。分別是顏氏老管家祥叔,和一個黑衣大塊頭。
屋裏的兩方,皆是名震燕京的重量級人物。
一方是存世上百年的宋家,族人涵蓋軍政商三界,名副其實的老牌豪門世家。
另一方則是燕京商壇第一新貴,整個華夏金融界的一隻大鱷,旗下的顏氏國際,生意遍布全球,華夏財富榜名列前茅的巨富。
沙發前的紅木茶幾上,散放著幾支昂貴的古巴雪茄,和一瓶未開封的法國勃艮第地區的特釀幹白。
宋漢儒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翹著腿,半靠在沙發上,一邊抽著雪茄,一邊冷笑的看著顏厲。在他所坐的沙發後,站著一名身材魁梧,肌肉壯實的黑衣大漢,如果秦俊在這裏,肯定能認出這人是被他捅過一刀的宋家保鏢頭目。
即使對方是燕京四大家族的人,顏厲的眼中都不曾有絲毫的懼色。而是和對方平起平坐,一臉的風輕雲淡。
顏厲始終麵帶微笑,一副泰山壓頂不改色的神情。祥叔仍舊是一身中山裝,安靜的站在顏厲身後,時不時的為其遞上煙灰缸。
“漢儒啊!我們兩兄弟,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你我之間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這番未免做的也太過分了吧!”顏厲彈了彈煙灰,淡然道。
“嗬嗬!過分!你的孩子要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你還會這麼安然的坐著抽煙喝酒,談笑風生?”宋漢儒眼神一凝,頓時爆發出一道凶光。
“你看!你看!多少年了,怎麼還是年青時候的老樣子,火爆脾氣!小輩們打架,有輸有贏是常有的事情,咱們做長輩的就別摻和了!再說了,你也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這麼多人一下堵到我家門口,嚇得我們家巧兒都不敢出來。”顏厲的語氣明顯是在責怪對方,不過臉上仍是掛著笑容。
“是嗎?你也好意思教訓我長輩別摻和小輩的事情。你顏厲可是為了你的寶貝女兒,得罪了那家人!”宋漢儒冷笑一聲。
顏厲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悅,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件事性質不一樣!”
“行!我不和你扯這麼多的廢話!我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找你要人。你寶貝女兒的貼身保鏢,秦俊!把他交給我,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不然......哼!”宋漢儒語氣冰冷。
站在門外偷聽的秦俊,將屋裏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對於燕京四大家族的實力,他的確有所耳聞,不過他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即便是對方來曆不凡,隻要是敢動他身邊的人,天王老子他都照樣先揍了再說。
屋裏的談話很快沉靜下來,氣氛也僵硬了很多。
秦俊站在外麵,冷冷一笑,他很好奇,顏厲接下來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沉默了幾分鍾,顏厲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睜開眼,慢吞吞的說道:“這樣吧。漢儒,我是個商人。商人衡量事物的標準是金錢。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秦俊這個人我顏厲保了。不過,我也不會讓你難做,你家公子的湯藥費,算我的,多少錢可以讓你滿意,你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