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口口水。
手指變得涼涼的,按著一個個鍵像是按著催命符。
我其實不想把這最後一封快遞送出去,但是,我自己留著一定是個禍害。
老王的死,絕對不是個意外。我和老王一起沒有送出去的最後一封快遞就是落在了我的手裏,然後老王莫名其妙的被煤氣爆炸給燒死了。
我自己收到的最後一封快遞,最後放在浴室門口的鞋架上,結果小李在浴室裏洗澡之後所有人都失去了對他的記憶。
我記得清清楚楚,有小李這麼一個人。
但是包括老板在內公司的所有人,都不記得了小李。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麼的被所有人遺忘了。
這最後一封快遞,我不能留,因為我不知道,這到底會給我,給我周圍的人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送出去的快遞,會成為不知道哪一個無辜的人的災難。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溫柔的冰冷的電子客服女聲就是這麼提醒我的,我懵逼了,臥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趕緊重新撥打了一邊電話,但是客服還是提示我,這個電話是個空號。
最後一封快遞,沒有人來取。
這個快遞一定會按照流程,原路返回。
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然後全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樣。我是負責這一封快遞的人,那麼這個快遞需要被原路退回,或者是聯係另一邊的寄件人,我就有權利進行各項操作。
我真是太機智了。
一想到可以找到最後一封快遞背後的寄件人,我整個人都覺得很激動。
我趕緊騎上快遞車,興衝衝地衝回了公司。別的快遞員都是送不出去的件兒被拿回來所以愁眉苦臉,而我卻是把件兒拿回來了而高興地不得了。
但是去老板辦公室可不能這麼高興。
不然老板以為我是巴不得讓他的公司早點倒閉呢。
我敲了敲門。
沒有人響應,這個門的密碼我看著老板按了很多次,我差點忍不住自己開門。但是那就會暴露了我進過了老板辦公司的實情。
我按耐不住激動,又敲了敲門。
但是裏麵有聲音,說明老板在,就是不來給我開門。
老板這個點兒一般就是在處理一些公司的日常事務,辦一些業務的交接。我這也是屬於正常的業務,老板為什麼不給我開門呢?
我豎著耳朵仔細聽,好像有個女人在笑,而且,笑的聲音很清脆和不舒服。就像是我以前的那些舍友一起在宿舍看片兒一樣。
老板什麼時候有這個愛好了?
我臉上是一個大寫的懵逼,瞬間乖乖的在門口等著,萬一打攪了老板的雅興,那可就不好了。不過,就在我拿著快遞盒子準備做長期打算的時候,辦公室的門一下子開了。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扭著屁股風情萬種的走出來,臥槽,老板不是在看片兒,老板是在玩真人秀。
這個女人看起來長得不錯,但是臉上多了幾分市儈和精明。
我立刻認出來了。
她是小李的老婆。
現在所有人都忘記了小李,但是我還記得,她還記得她老公是小李嗎?如果不是老板正在殷切的看著我,而且這個女人明顯看不起我。
我真的很想拉住這個女人問問:你老公是不是叫李華?
這個女人回頭多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東西,她的眉頭皺了皺,立刻走得沒影了。
我這才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老板把窗簾拉開,抖了抖指尖的煙,動作看起來有點兒猥瑣。我之前不抽煙,但是那天晚上荊芥給我發了第一根。
我從小是個好學生,我一直以為,抽煙不是個好習慣。
但我第一次看到荊芥抽煙,感覺美極了,像是人間的仙女一樣。
突然想起來大學的時候,有個問題被探討過很長時間:到底是打籃球帥還是踢足球帥。最終的答案是看臉,如果是個醜比,就算是打高爾夫球,看上去也像是在鏟屎。
沒錯。
看荊芥抽煙就是一種享受,而看我老板抽煙,分分鍾鍾在鏟屎的節奏。
“小駱,你來找我什麼事兒?”事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老板現在還一臉享受樣。我趕緊把快遞推到了老板桌麵上:
“老板,這個快遞沒有人收,我打過去是空號,您看是不是聯係一下收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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