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湯特別燙,我又能多待一會兒。
已經到了九點多,老板怎麼還不會去?
難道是老板也怕他那個惡之蘿莉的女兒嗎?
一想到沈悅,我就覺得頭皮發麻。老板這麼個看起來低調含蓄的商人怎麼就生了那麼個跳脫的女兒?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打烊,我都沒有看到老板的辦公室關燈。
難不成他是想要通宵嗎?
我從麵館裏出來就上樓,發現老板的門上掛著鎖。我的天哪,他居然早就走了,我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之前,我可是信心滿滿的想要跟蹤老板,就連晚上的打車錢都準備好了。而老板壓根就沒有給我花錢的機會。
他居然根本就不在辦公室。
老板向來比較節省,從他抽煙一定要抽到煙屁股可見一斑。這裏是商業用電,一度一塊三,老板怎麼舍得電就這麼白白的浪費掉?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好腳步沉重的回到了宿舍。
宿舍裏隻有我一個人,懶懶的躺在床上。
腦子裏靈光乍現,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我覺得老板身上的味道特別的熟悉。那分明就是414路公交車上的味道,帶著一股子潮濕的黴氣,但是這股子黴氣不像是食物發黴的臭味,更像是衣服洗幹淨了存放在有樟腦丸的櫃子裏。
因為我坐了兩次414路公交車,都在陰雨天氣,所以能夠感覺到一股朦朧的水汽。
老板身上的就是這個味道。
想通了這一點,我反而是睡不著了。
因為老板是什麼人?是一個有錢人,他從來不會坐公交,一直都是開著他那輛小奔馳。有麵子而且方便。
他為什麼要去坐公交呢?
我腦子裏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但是我一點兒頭緒也沒有了。
把窗戶關上之後不情不願的睡著了,醒來之後又到了錯過了食堂的免費早飯。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去了早點攤兒。
說不定能遇到老板。
我一個人坐著一張桌子,埋頭喝豆漿。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我嘴裏的豆漿立刻沒有了味道,甚至是被我噴了出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身明黃色的孔雀燈籠裙,襯托著小姑娘的身材玲瓏有致。腳上穿著敞口的坡跟蝴蝶結鞋子,鞋尖已經開始動,顯然她要坐下。
小姑娘把頭上戴著的大沿草帽摘下來,露出來甜美的臉。
漆黑的齊劉海擋住了額頭,但是讓整個臉看起來白皙,圓潤。
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這樣一張臉,都一定會喜歡的吧?
更何況,這張臉笑的也十分甜美,天真無害。
我端起碗就想走,這些覺得她好看的人裏麵,一定沒有包括我。一定沒有。
“駱老師,你為什麼看到我就想走?你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我上一次隻是把我媽媽死以前留下來的抗抑鬱的藥給你放了一點點,我現在和你認錯好不好?”
沈悅甜糯的聲音不高不低的,讓整個攤子上吃飯的人都聽見了。
好像是我一個大人,還是男人在這裏欺負小孩一樣。
長得清純就是有好處呀。
我現在都看到了有人向我投來責怪的眼神。
“你媽媽啥時候死的?”我繼續吃著油條,這個沈悅,居然在我喝的水裏麵動手腳,她以為我會相信嗎?
沈悅歎了一口氣,仿佛是陷入了悲傷一樣。
我記得她變成厲鬼的時候和我說過,她媽媽是老板的小三,當年老板帶她們母女回家的時候,她被正妻的女兒推下了樓,所以,她死了。
但是沈悅就這麼大剌剌的坐在了陽光下。
她是人是鬼?
我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輕易地去招惹她。
沈悅看到我偷偷看她,心情一片大好:“我媽四年前死了。”
“你居然給我吃過期了四年的藥?”我瞬間不能忍了,分分鍾鍾想要把審閱的頭打爆。
沈悅趕緊護著她的頭:“駱老師,我媽的藥的保質期可是四十八個月,你吃的時候還有三天才過期,我一直保存的很好的。那可是我媽媽以前吃過的藥,對我來說很珍貴的。”
我一個沒在沒病的人,吃死人吃過的藥,她還覺得我應該感激她一下。
這個小姑娘有病。
而且,病得不輕,比陳嬌還需要送到精神病院去。
因為這個小姑娘的神經,簡直是讓我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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