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作何?”
白萱頓住了往前的腳步,站在了不遠處,蹙眉看向羅氏。
以往還覺得羅氏眉眼處與顧歲安有幾分相似,如今再看他這般哭哭啼啼的模樣兒,當真是叫人厭煩。
羅氏隻顧裝得悲戚,哪裏會注意到白萱的臉色。
“皇上,您要為我們的孩子做主啊!嗚嗚……”
聽白萱那般一問,羅氏趕忙將自己在心裏試演過無數遍的話道了出來。
“君後他今日帶人給臣侍送了好些東西來,臣侍不過就隻碰了碰那些東西,我們的孩子便沒了。皇上,您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討回個公道啊!”
羅氏本還沒什麼把握要去陷害顧歲安,但日日來為他把平安脈的太醫今日無意間提及鳳儀宮命人領了些麝香回去,羅氏便將計劃提前了。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任是那顧歲安身後有顧家撐腰,這謀害皇嗣的罪名他也擔不起。
聽羅氏將責任推到了顧歲安頭上,白萱的臉色愈發難看。
這個蠢貨,平日裏與王琪幾人爭寵也就罷了,如今竟將主意打到了顧歲安頭上,他當所有人都與他一般沒腦子嗎?
“你可知汙蔑君後是什麼罪責?”
白萱看著羅氏問道,語氣平緩,聽不出她倒是何想法。
“皇上,臣侍所言句句屬實,難道你覺得臣侍會拿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君後嗎?”
羅氏一臉震驚地看向白萱,他沒想到皇上到這個時候了還在顧忌著顧家。
“劉紅,去太醫院將當值的太醫全部找來,平日裏為惠君診平安脈的太醫也叫回來。”
白萱坐在床邊的矮榻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心中竟冒出一個極其卑劣的想法。
若此事當真是顧歲安所為那便好了,這樣最起碼能證明他還是在意她的。
隻是通過這段時日她與顧歲安的接觸,顧歲安對於誰有身孕誰受寵之事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
羅氏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們求之不得的感情在顧歲安那裏根本就不值一提。
見白萱隻命人找了太醫過來,卻隻口不提顧歲安,羅氏心中不由一緊。
皇上莫不是要護著顧氏那個狐狸精了?
想想自顧氏入宮以來便獨得恩寵,這後宮如同虛設,若皇上當真要護著顧氏,那他籌謀了這麼久不都白費了嗎?
不僅如此,那顧氏若是知道自己將滑胎之事賴在了他頭上,日後定也不會輕饒了他。
羅氏心中雖在胡思亂想著,腦子卻還不算完全糊塗。
偷偷朝身側的侍兒使了個眼色,那侍兒便悄悄退了出去。
待太醫都到了時,後宮裏的那幾個君侍也都趕了過來。
羅氏這一胎因著皇上下了旨要瞞著,所以王琪等人即便早就聽說了,也隻故作不知。
這會子那羅氏身邊的貼身小侍跑去喊人,他們便不好再裝鵪鶉了。
白萱不悅地瞪了那小侍一眼,小侍兒身子顫了顫,趕忙退了出去。
這小侍是在王府裏就跟在羅氏身邊侍候的,因為那個時候羅氏恩寵不斷,這小侍的日子過得也比旁的侍兒自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