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權辭沒有說話,聽到聲音也沒有回頭,臉色漠然的在沙發上坐著。
時嫿咬唇,換好鞋,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果然啊,隻有小孩子才問你為什麼不理我了,成年人都是默契的相互疏遠。
就像她和霍權辭。
她上樓,關門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瞬。
霍權辭聽到樓上的關門聲,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抬手解開襯衣最上麵的一顆扣子,似乎這樣呼吸才能順暢一些。
又坐了十分鍾,他才起身上樓,很坦然的路過時嫿的門口,並沒有任何停留。
隔天一早,時嫿特意起得早些,避免和霍權辭相見,沒吃飯就去了公司。
餘漫今天沒有來上班,據說住院了。
部門的男同事看著她的目光怪怪的,原本她的朋友就很少,這下更是沒誰願意和她說話了。
薑瑩將她喊去辦公室,看到她的臉色,揉揉眉心。
“餘漫不是省油的燈,估計會跟高層告你的狀。”
“餘漫是?”
時嫿終於問到了餘漫的身份,薑瑩的腦子疼了一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餘漫是餘董事的女兒,剛剛從國外回來。”
把自己的女兒塞進帝盛法務部?
餘董事這不是明擺著想讓餘漫攀上高枝麼?而帝盛的高枝,自然就是霍權辭。
難怪餘漫總是在針對她,難道她早就知道她是霍權辭的妻子?
然而這一次是時嫿想多了,餘漫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針對時嫿,隻是看不慣她那副清高的做派,明明和她一樣是新人,憑什麼連薑經理都要對她以禮相待。
她本以為自己的身份能夠讓她在法務部橫著走,然而第一次出手就碰了釘子,被人扇到暈過去。
她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的爸爸,餘浩。
“爸......”
她虛弱的喊道,眼眶瞬間就紅了。
餘浩看著這個女兒,滿眼的心疼,“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進法務部?小漫,我是想讓總裁看看你的能力,想讓你在眾多女人之中脫穎而出,你目光怎麼這麼短淺,居然和一個新人過不去。”
餘漫的臉還腫著,被他這麼一頓責備,眼淚又嘩啦嘩啦的掉下來。
餘浩不忍心,伸手揉著她的腦袋,“好了好了,那個新人叫什麼名字?等爸爸去為你出這口氣。”
餘漫的眼裏一亮,牙齒咬緊,“她叫時嫿。”
餘浩聽到時嫿這個名字,眉心擰了起來,怎麼偏偏是時嫿。
總裁和時嫿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上一次在電梯口,總裁對時嫿的態度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時嫿是總裁的女朋友,那就不好辦了。
餘浩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看人眼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這個時嫿不能動。
“小漫,你下次離那個時嫿遠一點,她和總裁的關係很微妙,可能是總裁的女朋友。”
這麼多年,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總裁為哪個女人停下腳步,那天分明是他主動去招惹時嫿,還說了那句讓人誤會的話。
帝盛總裁的女朋友?
餘漫心裏一駭,拳頭緩緩握緊,難怪時嫿敢那麼囂張,她這是踢到鐵板了。
“爸,媒體不是報道帝盛總裁和慕小姐單獨約會吧,就算時嫿是他的女朋友,估計這位置也坐不穩。”
餘浩深以為然的點頭,“小漫,我還聽說了小道消息,慕晚舟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對總裁表白,被總裁拒絕了,你還有機會,總裁不是膚淺的男人,憑借著一張臉是吸引不了他的,這就是我把你安排到法務部的原因,你收收性子,別整天跟那些男人糾纏不清,總裁才是你最終的選擇。”
餘漫抿唇,摸了摸自己還腫著的臉頰。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餘浩點頭,這個女兒雖然浮躁了一些,但勝在一點就通。
時嫿本以為接下來會迎接餘漫的報複,但並沒有,餘漫從醫院回來之後,性子就沉穩了許多。
她畢竟是國外名校畢業,底蘊在那裏擺著,能進法務部也是憑借著一定的實力,這麼一沉穩,確實開始嶄露頭角。
時嫿有些意外,也有些擔憂。
餘漫的存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把她炸得屍骨無存。
但是她最近沒法思考太多,因為南錦屏終於出獄了。
這天天氣似乎格外的明媚,她讓童航將車停在監獄的大門,親自去外麵等人。
不一會兒,高高的鐵門“嘎吱”一聲打開,南錦屏在警務員的帶領下,緩緩走了出來。
大概因為監獄裏曬不到陽光,她的皮膚蒼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