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不再說話,跟在他的身後離開。
時嫿這一覺睡得很香,她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可是剛沾上枕頭,就疲憊的進入夢鄉了。
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十點。
童顏一直焦急的在外麵等著,總裁已經離開,時小姐卻還在睡覺,不知這兩人要賭氣到什麼時候。
聽到裏麵有動靜,她激動的敲敲門,“時小姐,你醒了嗎?我們該出發回京都了。”
時嫿在裏麵應了一聲,慢吞吞的洗漱後,打開了房間門。
童顏焦急的不行,“我們現在出發,也許還能趕上總裁他們。”
時嫿蹙眉,將她的手放下,“童顏。”
她這一聲叫的很鄭重,童顏不由得嚴肅了臉色,“時小姐有什麼吩咐?”
“霍權辭讓你當我的保鏢,是不是還順便讓你監視我的生活?”
童顏被她一噎,說不出話來。
時嫿眯眼,嘴角冷冷的抿著,“我不管你的主子是誰,你既然跟在我身邊,就不要去想著別人,就算你真的是霍權辭的眼睛,也不要表現的這麼急切,讓我膈應。”
童顏低頭,不再說話。
時嫿錯開她,朝著樓下走去。
樓下,戚焰已經在撐著一隻手在看書,渾身都懶懶的。
時嫿將他手上的書拿了過來,發現全是外語,並且沒有注釋,她挑了挑眉。
戚焰彎彎嘴角,“是不是難以置信?”
時嫿將書放下,“確實難以置信,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英語成績一直都沒超過三十分。”
“小花兒,我也覺得這個很枯燥,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喜歡。”
他的語氣很縹緲,眉眼裏的疑惑卻是真真切切。
不等時嫿回答,他就將書拿過來放下,“吃飯吧。”
一頓飯,幾個人都吃的很沉默。
吃完後,時嫿回酒店去收拾了一下,然後去了機場。
戚焰親自過來送人,目光一直浮浮沉沉,仿佛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都化為兩個字,“保重。”
他這一生有過無數次的衝動,恨不得剝開胸膛,將這僅存的一點兒愛放進心頭熱血最暖處窩著,再不讓它遭受些微風霜的侵蝕,再不讓它受些微塵埃的沾染。
他從來不克製自己的想法,可唯獨在時嫿麵前,處處克製,哪怕想她想的厲害時,也是淡淡的,像餓了許多天的人聞到炊煙,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此刻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保重”,但真正想說的其實是“帶上我”。
“以後你來京都,我一定請客。”
時嫿十分鄭重,這一次過來,給人家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她過意不去。
戚焰笑,伸手捋了一下她耳邊的頭發,“好,小花兒,如果我來了,你不要後悔。”
時嫿總覺得他這句話裏有其他意思,可這會兒已經懶得細究,因為要過安檢了。
戚焰就站在原地,沒有邁動一步,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古墨就站在不遠處,突然上前,“老大,那批貨被我們截下來了,你看怎麼處理?”
“全殺了。”
戚焰轉身,哪裏還有半分儒雅,眼裏帶著肆虐的猩紅,仿佛空氣都被他點燃。
“好。”
古墨知道他的作風,從來不會留活口,如果說這個人還殘留著最後一點兒人性,那就是在對待時嫿的時候。
可惜那個女人好像不懂。
時嫿確實不懂,她高中和戚焰接觸的並不多,那會兒成績好的都討厭戚焰這樣的小混混,可她卻從來都不討厭他,或許她的骨子裏本身也是離經叛道的人,對他竟然有些惺惺相惜。
少年骨子裏的血性,冷峻的眉眼,都是對這個世界的微小抗爭。
京都帝盛總部。
餘漫的臉頰上印著一個巴掌,因為她提前回來,餘浩已經猜到她和時嫿的關係破裂,忍不住打了她。
這讓她頗有些憤憤不平,不過是一個快要成為下堂婦的女人,何必在意。
她正這麼想著,就看到薑瑩走了進來。
薑瑩直接走到她的麵前,將一份調職書放到了她的桌上,“這是總裁直接下達的命令,以後你就不是法務部的人了,去底層吧。”
底層?
餘漫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堂堂名校畢業的高材生,竟然要去底層。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薑瑩冷笑,“有沒有搞錯你自己心裏清楚,這一次你和時嫿出差,公司的事情沒有處理,你自己卻先回來了。”
“那是時嫿讓我回來的!”
餘漫憤憤的回道,拿著這份調職書就去了頂層,她必須要找總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