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嫿,我要的不是光明,我隻想要你。
時嫿的腦海裏完全充斥著這個聲音,她以為自己已經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但是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整個世界的溫柔都落進了她的眼裏。
他的傷害,他的隱瞞,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
她的嘴角有些酸澀,若是她也愛上了霍權辭,那麼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是兩個薄情寡義,心懷鬼胎的悲觀主義者之間的愛情,是壞人與壞人之間的愛情。
他們互相了解對方的底牌,了解彼此的陰暗。
所以慶幸的是,她還不愛他。
兩人相互抱著,誰都不說話,霍權辭開始撫著她的臉頰,溫柔的吻著她。
時嫿也仰頭回應,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回應他。
第一次喝醉了酒,她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了。
第二次就是現在,她如此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吻他。
兩人好像一瞬間退去了所有對生活的鋒芒,全都化為了繞指柔。
她翻身,將他壓住。
霍權辭笑了笑,雙手撐著她的腰,讓她省些力氣。
他們多麼相似,外人見到的霍權辭孤冷高貴,可時嫿見到的霍權辭,熱烈的像紅梅。
外人見到的時嫿銳利清高,但此刻,她的所有熱情,全都為他綻放。
他們彼此露出來的,都是不為人知的一麵,卻又如此的契合。
霍權辭微微眯著眼睛,看到她臉上的薄紅,抬手將她的發絲別在耳後。
他很早就知道,他的嫿兒,其實很熱情。
兩人一直在臥室待到晚上七八點,中途沒有誰來打擾,南時也很識相的在樓下來回踱步。
樓上緊閉的房間門終於打開了,他欣喜的抬頭,果然看到他家總裁一臉饜足的從裏麵出來。
“總裁,晚上還有個會議,還有十分鍾就開始了,高層們已經到齊。”
“轉視頻會議。”
南時點頭,連忙拿出手機通知所有人。
而霍權辭則轉身去了書房,這會兒他矜貴冷然,哪裏還看得出剛剛的半分豔色。
十分鍾後,攝像頭準時打開,他微微垂著眼睛,聽著高層們的各項報道。
快要結束時,有人說出了最近讓他們很擔憂的事情。
“總裁,餘董事一直在請病假,已經很久都沒有來公司了。”
霍權辭的眼尾顫了顫,沒說話。
“餘董事的手裏還有幾個重要的項目,如果他繼續請假,恐怕......”
高層其實也是懷著一點兒私心的,若是總裁把這幾個項目交給他們,他們會比餘董事做的更好。
“轉交給其他人吧,餘董身體不好,這個位置也該換人了。”
請了這麼多天的病假都沒有回來,甚至連工作上的內容都沒有處理好,大家早就不滿,現在聽到霍權辭這麼說,立即眉開眼笑起來。
“我們知道了。”
視頻掛斷後,霍權辭看向了南時,“南錦屏的手術還沒有開始麼?”
“據說快了,她的情況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霍權辭點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會議足足進行了兩個小時,時嫿還沒吃晚飯呢。
他起身,隨手將脖子間的領帶扯開,端過咖啡喝了一口,朝著臥室走去。
時嫿已經醒了,坐在窗台上發呆。
夜風很大,把她的頭發都吹得飄了起來。
霍權辭從身後將她抱住,在她的頸邊蹭了蹭,“這裏冷。”
“還好。”
時嫿的聲音很沙啞,雙腳也光著,冷氣已經入侵了她的身體。
霍權辭將她抱著,放到了床上,把被子給她仔細掖了掖,“你這是事後開始後悔?想不認賬了麼?”
明明幾個小時以前,他們還交頸糾纏,如今他不過是去開了一個會,她又變成了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時嫿的身體一僵,有些不自然,“胡說什麼。”
霍權辭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她,盯得時嫿渾身都開始發毛。
“既然留在京都,那還是待在帝盛吧,過兩天複職,嗯?”
時嫿點頭,剛打算往被子裏縮,霍權辭就眼疾手快的把她撈了出來,“還沒吃飯。”
“我不餓。”
“我餓,你陪我吃。”
時嫿咬牙,惱怒的掀開了被子,“霍權辭,你!”
明知道她現在還有些緩不過神,不想麵對他,他卻迫不及待的趁著她慌神的勁兒,強行闖入她的世界。
時嫿有些無力,麵對這個男人,她永遠招架不住。
“時嫿,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我若是把你留在臥室,你又會滋生很多想法,也許最後還會跳窗逃跑,其實你從沒想過要和我一起走下去,就連你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也隻是因為受了我的蠱惑,哪怕我們早已經親密無間,你也永遠不會跟我說出那個字,你的心裏始終有一杆稱,在衡量我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