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雙手,拉住了時嫿的衣擺,眼角帶淚。
雖然這張臉和時嫿很像,但是氣質卻天差地別,因為時嫿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更不會隨隨便便的給別人下跪。
她低頭凝視這張臉,確實很漂亮,是一種空靈可憐的漂亮。
“時小姐,霍權辭說我和他的初戀長得很像,可他的初戀不是你麼?我聽說他的身邊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女人,直到和你結婚,抱歉,真的很抱歉,如果知道你們還沒有離婚,我說什麼都不會跟他去酒店的。”
時嫿笑了笑,抬手將前台的筆拿了過來,寫下一串號碼,“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沒有管好我家先生,不過你也知道,這男人出軌,可憐的是女人,他既然敢做,就證明心裏確實沒我,我又怎麼管得住他,這是霍家老爺子的電話號碼,你可以打過去試試,霍家家規森嚴,會如你所願的。”
女人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回複,愣了一下。
時嫿將女人的手心攤開,將那張紙條放到了她的手裏。
女人抿唇,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和他睡了,你都不生氣麼?也許這裏麵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都說時嫿淡定理智,今天遇見,果然和別人說的一樣。
可她怎麼就這麼不喜歡對方冷靜的樣子呢,仿佛所有的哭訴,在她的眼裏如同跳梁小醜一般。
時嫿挑眉,微微抱著雙手,“所以,你到底是在哭訴霍權辭對你的糾纏,還是在跟我炫耀,你和他發生了關係?若是前者,我已經給你提出了解決的辦法,若是後者,那我隻想告訴你,你不過跟他睡了一夜,就跑來我的麵前炫耀,我天天跟他睡一起,從頭到尾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
女人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她知道時嫿的學曆高,又是律師,辯駁能力很強。
可這些都是聽說,現在真正麵對她,心裏的自卑瞬間就湧了出來。
看啊,她多麼耀眼,而自己跪在她的麵前,多麼卑微。
明明她是主動跑出來炫耀的那一個,此刻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緩緩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強撐著說道:“我知道了,時小姐,我會想辦法離他遠遠的。”
時嫿眯眼,沒再開口,轉身便打算回樓上。
女人在原地站了會兒,一頭紮進了外麵的大雨中。
時嫿剛轉過拐角,便看到了扶著牆的許長安,他的臉上依舊蒼白,嘴角卻笑意勉強。
剛剛的一幕,他應該都看到了,也聽到了。
許長安背過身,將手中的傘給她,“我看到你沒帶傘,這是我找醫生借的,你拿去用吧。”
說完,他便大踏步的走開了。
許長安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渾身都疼。
“......你不過跟他睡了一夜,就跑來我的麵前炫耀,我天天跟他睡一起......”
他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像是一句魔咒,攪得他不得安寧。
時嫿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將傘拿在手裏,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外麵的雨下得很大,哪怕撐了傘,雨水還是濺到了褲腿上,傳來一陣逼人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