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冥的身子一頓,眼裏的猩紅更是翻湧。
而時嫿已經陷入了恐怖的夢魘裏,她哭著求他,“阿冥,我不要在這裏,我不想這樣,不想和他們,求你了......”
眼前的世界漆黑,可她腦海裏的世界卻清晰起來。
他們在她的耳邊說著汙言穢語,他們喂她吃了好多東西,她一直在求他。
黑色的布條緊緊繞在她的眼睛上,她想掙紮,迎來的卻是男人熾熱的吻。
她的求饒根本不管用,她像是一隻破碎的娃娃。
她被人翻轉,被疊成許多不堪的姿勢。
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突然,眼前的黑色布條被扯落,他猩紅的看向她。
她突然明白,原來黑色布條纏住她眼睛的一刹那,壓在她身上的人就變成他了。
所有的哭喊和求饒都變得無聲,她怔怔的看著他,沙啞著嗓子,“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嫿兒,記住你剛剛的絕望,再跑,下次會比剛才更絕望。”
她的手心裏全是血跡,嘴皮也被咬破了,她看著這個千刀萬剮的男人,突然沉沉的閉上眼睛。
她鬥不過他,她再折騰,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想死,他卻有千百種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
時嫿不知道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如今眼前一片漆黑,她便這麼無意識的喊著。
可她越是恐懼,越是脆弱,霍冥就越是喜歡這樣的她。
如此偏執,讓人發指。
時嫿哭得累了,感覺到男人的身子已經壓了下來,他緊緊綁著她的手,沒有一丁點兒憐惜。
噩夢和現實的折磨,她的心仿佛已經死了,她越發思戀京都,思戀淺水灣,思戀霍權辭。
她的鼻尖發酸,緩緩閉上眼睛。
霍冥的動作很瘋狂,似乎要把她的骨頭都給撞碎,他和她十指相扣,像是饑餓許久的狼。
時嫿隻覺得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好像渾身都爬滿了病毒,髒得不行。
一直到外麵陽光乍現,他還是沒停下。
他食髓知味,糾纏不休。
時嫿最後暈了過去,狼狽不堪。
醒來時,她根本不知道這是第幾天,抱著自己,盯著窗外發呆。
她什麼都吃不下,不停撓著自己的手,仿佛上麵沾了什麼髒的東西。
她的手臂被她撓出了幾條血痕。
可是一夜接著一夜,他一點兒都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每到白天,傭人會送來很多東西,各種補品,一盤接著一盤的放在桌子上。
她下床,強撐著身體,走到窗口。
這下麵霧氣濃重,誰也不知道跳下去會怎麼樣。
可是她想跳下去,就現在。
她剛打開一側的窗戶,門就被人推開。
霍冥冷冰冰的站在門口,瞳孔狠狠縮了縮,“你要幹什麼?”
他快步走上去,將她一把拉住,“你又要跳下去?”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愣住了,因為他用的是又。
時嫿的眼裏飛快劃過一抹光芒,軟軟窩進他的懷裏,沒有說話。
霍冥鬆了口氣,伸手在她的發絲上撫著,“是想出去透透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