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變得漫長,所有的罪惡,希望,全都消散。
南時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除了那一聲尖銳的槍響,他什麼都聽不到。
跑了很遠,他才喘著停下,帶著其他幾個人,登上了飛機。
有霍權辭留在那裏,其他人倒也沒有來追他們,直到飛機起飛的一刹那,南時才拿出那枚戒指看了看。
他已經不知今夕何夕,也不敢去想總裁到底經曆了什麼。
那聲槍響一定是來自於總裁的,他被人殺了,或者是自殺,他並不知道。
回到淺水灣,天空霧蒙蒙的,大雨還在不停的下。
他們一行人都很狼狽,站在淺水灣大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柱子上吸煙的修羽。
“權辭呢?”
修羽的聲音淡淡的,將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南時不敢麵對他的眼神,隻能垂頭。
“你別告訴我他死了。”
“大概是吧,時小姐呢?”
南時盡量讓自己冷靜,打開了客廳的門。
修羽沒說話,他相信霍權辭不會就這麼死了。
“時嫿在臥室。”
南時徑直走到了二樓,打開門就看到還在昏迷的女人。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也沒了平日裏的銳氣。
南時看著她,突然提不起任何怨恨。
他剛走近一步,時嫿就醒了,眼裏霧氣迷茫。
“時小姐,這是總裁托我交給你的戒指。”
他將霍權辭的戒指拿出來,放在時嫿的麵前,又蹲身打開一旁的抽屜,取出了那份離婚協議書,“總裁已經在這上麵簽了字,以後時小姐你就是自由身了。”
時嫿的目光有些呆滯,雙手緊緊的握著身下的床單,“他呢?”
她的聲音很是沙啞,嘴唇上也裂開了一道道口子。
“時小姐你泄露了總裁的行蹤,很多人去追殺我們。”
南時邊說,眼眶就紅了,盯著時嫿,“時小姐,你失去的是一個最愛你的男人,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時嫿垂下眼睛,目光很平靜,一種隱忍的悲痛從她的胸腔裏迸了出來。
這種悲痛既屬於她,又不屬於她,她的腦子裏更亂了。
離婚協議書上確實是霍權辭的字跡,這個字跡她再熟悉不過。
她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心髒都給咳出來。
“霍權辭去了哪裏?”
她怔怔的問道,捏著那份離婚協議發呆。
南時蹙眉,這個人怎麼了?
“時小姐,總裁永遠留在拉斯維加斯了。”
“不會的,不會的!!”
時嫿像是大夢初醒,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撕碎。
修羽就在門口站著,觀察她的表情,瞧見她這副模樣,連忙過來按住人。
“讓醫生過來注射鎮定劑。”
南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了幾秒,才叫了醫生。
醫生注射完鎮定劑後,時嫿又陷入了昏迷。
南時看向修羽,滿臉不解,“時小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