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寒夜裏奔跑,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疲憊的感覺,大概就是喜歡吧。
因為喜歡,可迎萬難。
所以啊,他真的離不開她,她像是一根刺,在一開始猛烈的紮進身體裏,時間久了,就變成了身體裏的一根骨頭,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再想把這根骨頭取出來,除非剖心挖骨。
過去的那些歲月,對霍九思來說,就是指縫裏的沙,不經意間就悄悄溜走。
但對傅淅川來說,那些日子是不一樣的。
它們記載著他從來不敢吐露的心事,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是關於霍九思。
然而悲哀的是,不管是疼還是喜,都是懦弱的,窘迫的,醜陋的,龜縮在狹窄的波段內,發酵成他心裏的暗恨。
這種恨並不是針對霍九思,而是針對他自己,他恨自己不能一下子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也想在雨夜的時候,護送霍九思回家,或者是跟著她出去探險。
可從來,他都是被丟在家裏的那個。
他像是她無意間找回來的一隻寵物,其實她並沒有多喜歡,就是在當時覺得這隻寵物可憐,所以就帶回了家。
而這隻寵物還生出了其他的心思,這是不齒的,所以傅淅川的以前,過的十分痛苦。
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直是霍九思的小跟班,冷冷的,但隻要她回頭看他,他就會溫柔的消融,像火山中的雪。
“淅川,下次不要這樣了。”
房間裏又響起了霍九思的話,她低頭看他,捧著他的臉親了親。
“九思,你生氣了麼?”
“沒有。”
“沒有就好。”
傅淅川的懷抱緊了一些,起身將她一下子撲在床上,“那現在可以繼續早上的事情了麼?”
他的眼裏亮晶晶的,迫不及待。
霍九思蹙眉,最終歎了口氣,“可以,但不能折騰太久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人給堵住了。
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子,身體就像是一座火山,溫柔的將她包裹。
霍九思微微揚了揚脖子,感受到脖子間的那一串濕熱,臉色瞬間就紅了,“淅川,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他的語氣囫圇,終於品嚐到自己最想要的,他才抬頭看她,眼睛眯了眯,“我想在這裏陪你。”
其實霍九思一點兒都不需要,可這話她說不出來。
她伸手摸著他的臉,嘴唇微微咬了咬。
說好的不折騰太久,男人在床上的話是當不得真的,等到結束,又是兩個小時之後。
霍九思翻閱著自己今晚要準備的資料,將他靠過來的腦袋推遠了一些。
傅淅川似乎樂此不疲,一旦被推開,他又親昵的靠近。
她懶得和他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雙手在鍵盤上淡淡的敲著。
而他就像是一塊牛皮糖,緊緊的靠在她的身邊。
等到弄完這些資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傅淅川順勢倒在她的大腿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我看到了一份入職合同,你要在國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