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曦宮正殿。
秦宣瑜即使麵對淑貴妃卻還是沒有半分收斂自己的脾氣,獨自高坐在正堂,除了對十皇子多看了兩眼之外,根本沒有理會旁人。
由於五皇子已經成年開府,他隨身的侍從也不能帶進淩曦宮,就在外麵候著,對宮裏人包括蘇心雅在內,秦宣瑜都沒有半分好感。
故一盞茶過,他也隻沉著眸子看了看殿內沒說話。麵容嚴肅,眉也微微皺起。
又用右手抬起敲了兩下檀木香案的桌角,問道:“蘇絮人呢?”秦宣瑜一向目中無人,即使麵對貴妃依然都不用正眼去瞧,還是用著命令的口氣。毫無敬意。
可蘇心雅性情本就柔順,又知道秦宣瑜現在勢力太大,朝中有超過半數的大臣對他惟命是從,趨向攀附之人數不勝數。皇上都有點管不住了。自己更是不能得罪。
可她總是要護著蘇絮的,知道五皇子此來不懷好意,又怎會把人這樣草率交出去呢。
她先想了想,很快抿唇道:“絮兒她,身體有些不適,還請五皇子改日再”
秦宣瑜聞言似有怒意,不等蘇心雅說完半道就截斷了她,吼了一聲:“借口!”
櫻珮扶著蘇心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五皇子雖然與她家娘娘打的交道不多,但每次遇著從不行禮請安,這就罷了,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為她打抱不平,小聲道:“娘娘,您現在已在貴妃之位,可不比從前了。他再這麼隨意呼和,就是對您無禮。”
“櫻珮。”蘇心雅斂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秦宣瑜則淡淡藐了一眼這主仆二人。冷笑道:“淑貴妃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管理後宮才不足一個月,就管到本王頭上來了,當真是本事。”
“五皇子,本宮並無此意。剛才是櫻珮無心失言了。本宮日後會嚴加管教的,還請五皇子不要介意。”蘇心雅說這話時極其委婉,強擠出一臉笑容,已經自降身份到就差沒給秦宣瑜下跪行禮了。
她見秦宣瑜還不開口,轉而對櫻珮嚴厲道:“跪下!”櫻珮再氣他不過,卻也知道尊卑,又是自己主子的命令,立馬跪了下來。
但眼中還隱著不服。
秦宣瑜此時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下了座位視旁人如無物般的走到十皇子跟前,蹲下了身子,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來。
匕首周身閃著金光,由純金打造而成。被他捏在兩指間,隨意的在十皇子搖籃上接拋。
刀尖每一個上起下落都正對這她的易兒,看的蘇心雅揪心不已,臉色驟然發了慘白。
“五皇子!”她此時已經嚇得發抖,但又不敢貿然上前攔著,萬一一個不小心,把易兒傷了怎麼辦。
秦宣瑜神情帶著毫不留情的嘲諷,側著半張臉,左邊一道狹長而猙獰刺目的疤痕正對著十皇子,把他嚇的哇哇哭了起來。
“請五皇子高抬貴手。”蘇心雅咬牙道,她當時已經橫下一條心,如果秦宣瑜要對易兒下手,她一定拚死護住。
但如果蘇心雅心態再老成一些就會發現秦宣瑜對自己這位同父不同母的小皇弟並未起什麼殺心,剛才倒是她自己白擔心了。
直到秦宣瑜邁著大步悠哉悠哉離去了,櫻珮才怯怯提醒道:“殿下的東西落了。”
她指的是此刻正安分躺在秦宣易身邊的匕首。秦宣瑜的厲害她這才算是真正見識了,來淩曦宮也根本不把貴妃和皇子放在眼裏,剛才那匕首拋的再偏一分,下來就紮入十皇子的心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