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塞北高原上的個最普普通通的村莊。據老人們說在很早以前這裏水草豐盛,環境優美,於是有個叫蘭烏泰的人便到這裏來定居。年後又有另外幾家人家來到了這裏,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休,過著半農半牧的生活。由於到這裏定居的人越來越多,後來大家便習慣於把這個村子稱呼為烏泰村。幾百年過去了,人們代又代地繁衍生息,這期間有多少故事和傳說,早已化作過眼煙雲。但這深厚的大地和蒼茫的坡梁還留在這裏,他們的子孫後代們還留在這裏……

現在烏泰村已是個有三百多戶人家,千多口人的村莊了,村子前後共四排,東西有三條街道,南北條大路,成“圭”字型。村西有道南北走向的土梁,村東有條小河名叫烏泥河,它從東北蜿蜒而來,然後又向東南流了去。村南比較平坦,站在村口就能眼望見前麵的村莊。村北緊挨座古城遺址。出了村向西走,翻過那道土梁後就會看見有條公路,這是解放初期國家修建的。但在很早以前這裏就有條旱路了。上了公路向南走二十華裏的路程,就是縣委和縣政府所在地華縣。

烏泰村村委會在村子的最南排的馬路西,院子裏共有三間房子,間休息的地方,間是辦公室,還有間被用作開會用。辦公室裏剛剛被布置過,裏麵貼有中國地圖和世界地圖,牆上還掛有各種圖表和登記薄,給人種耳目新的感覺。屋子裏在靠窗戶旁並排放著兩張辦公桌,張是村支書何虎生的,另張是村主任齊海成的,會計有錢的辦公桌在屋子的另端。旁邊立著個檔案櫃,還有張單人床。這天早上,虎生走進辦公室裏後,剛剛坐下來,常青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常青有五十出頭,中等個兒,寬肩膀,滿臉的絡腮胡子,看就知道是個不服輸的茬兒。這時他走到虎生的麵前,副冷冰冰的麵孔問道:

“何支書,今年的地是動,還是不動。”

虎生是前不久接替周富擔任烏泰村支部書記(兼村長)的,今天是他上任的第天。這時他抬起頭看了眼常青,笑了笑說:

“常青叔,你說這地能不動麼。動,今年的地肯定得動。”

常青聽了虎生的這些話後,臉上這才有了點笑容,他說:

“這就對了,這幾年咱村的地就是分配的不合理麼。順眼的人多種地不花錢,不順眼的人就靠邊站,這叫啥做法!”常青提起這些土地他的心裏就有氣。

這幾年烏泰村的土地確實直非常混亂。前任村長周富不經村委會批準就私自把別人退出來的耕地指配給些人耕種。對於這些“黑地”不但村民們不清楚,就連村裏的其他幹部們也不太清楚,為此村民們的意見都很大。這時常青的臉上又很快布滿了烏雲,他接著說:

“虎生,你說大夥兒叫你出來當村長為的是啥,不就是為了叫你出來主持公道的麼?你說這幾年周富他在村裏盡幹了點甚。除了這地不說還有那大堆廢物工程,他辦的哪件事是為了群眾的利益,哪件不是為了他們個人!”

這時坐在旁邊的海成難過地說:“常青,你說的對。村裏出了這麼多問題,我齊海成是有責任的。”“你有啥責任?”常青說:

“誰不知道咱們村是周富手遮天,人家有王鄉長撐腰,你別人還不是白說。”

這時虎生又對常青說:

“常青叔,關於重分地的事我和海成已經商量過了。我們認為不但地得重分,對於村裏過去的那些不合理的事情也都要加以糾正。不然村裏的工作就沒法兒開展。”

“虎生,大叔就是等你這句話。”常青顯得很激動他說:“你們說群眾為啥要提出罷免周富,不就是因為他不替群眾辦事嗎。大叔不是不相信你們,是周富害得我們太苦了。”常青接著說:

“說實話群眾不是不同情幹部們。誰都知道現在的工作不好幹,上頭有上頭的難處,下麵有下麵的難處。可是周富這個人就是太過分了,幹啥事都是為了他自己,根本不把群眾當人看。”

常青走了後,又有幾個人來到辦公室,他們提出的問題也都是周富手裏沒有解決的老問題。虎生他們對於那些能答複的問題都作了答複,對於那些時還答複不了的問題,他們就答應向上級請示後再答複他們。大家聽了後都很滿意,於是都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村委會……

幾天過去之後,村委會裏還是人來人往,虎生和海成就直留在辦公室裏向群眾作解答。在虎生看來,烏泰村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麵,這首先是因為周富的胡作非為造成的。但是這些事情的發生也並不是件孤立的事情,他不但與社會上的某些不健康的思想和行為有關,更是與某些上級領導的包庇和縱容有關。在有些人看來,過去的切都過時了,就連艱苦奮鬥,大公無私這樣的好思想,好作風也都被他們當作種愚蠢的行為而加以嘲弄。但現在烏泰村最要緊是如何才能盡快地改變村裏目前的這種局麵,讓村民們的情緒都盡快地安定下來。他想現在要想打破這種局麵,村裏必須得有些人出來和村幹部們塊兒幹。這些人能夠關心村裏的發展和村民們的命運,而且有誌改變村裏的麵貌;這些人是大公無私的,他們有正義感有責任心。隻有形成個拳頭,靠團隊的力量去出擊,這樣事情才好辦些。